赵顼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十分快活。不为棉花,难得跑出来,他同样也会开心。在宫中当真不闷?
黄良低声说道:“子安,这样是不大好。”
你是皇帝唉,这个样子怎么能成呢。
“由他这一回吧,反正不久我也要回去了。”王巨无奈道。
赵顼又挤了过来,问:“王巨,你说这一床棉被会值多少钱?”
“不清楚,反正估计不便宜吧。不过最后载种的人多了,就会便宜下来,甚至普通人都能穿得起。而且陛下可想过一件事?”
“何事?”
“唐太宗为何两征高句丽失败?”
“天气太冷了。”
“若是用此物做成厚厚的大衣,兵士还会不会害怕北方的寒冷?”
“对啊,还能做布甲。”
“布甲那大约不行了,箭矢太利,非是此物能挡得住的,不过臣正在想一法,使铠甲造价更便宜,重量更轻。只是精力有限,还没有考虑到上面。”
“苦了卿,对了,你为何能想到此物?”
“不难,听听就知道了。实际自古以来,看到一些人君因为奢侈而误国,许多大臣害怕了,因此将一些物事列为奇技淫巧。也不能说完全做错了,但也如同我朝的军制一样,矫枉过正。比如江东犁,它的出现养活了多少人,然而首发明者,都不知道是谁?再如这个棉花,实际不是奇技淫巧之区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陶冶人情操之物,然李后主爱之,却因为而害国。道理一样。这些知识,臣在那本数学书里也淡淡提到了一部分原理。”
“哦,什么时候出来?”
“大约快了。”
因为身份的关系,两人说话声音很低。
这时候赵念奴也凑了过来,问了一句:“王巨,你什么时候成亲?”
仅一句,赵顼立即站住,定定地看着王巨与赵念奴,不是看他们的人,而是看他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