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棉花又稍稍便宜了一些,不过仍然很贵。
这三十万斤木棉以及外面的袄面,得花不少钱帛的。
章楶看着两人的表情,呵呵地乐。
王巨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停下快乐,又说:“你们也不要高兴太早了,只能说有比没有强,实际就是用二斤的薄棉袄,御寒还是有限的。”
但再多了的话,那不但是负重,也是笨重,不利于战场上灵活作战。因此不及皮毛制品,可是皮毛制品太贵了。当然,棉花出现的意义不仅是在军事,如果能普及,能便宜下来,那么为以后百姓进入北方,增加了无限的可能。
这个就没必要提了。
实际除了十五万件薄棉袄,王巨还准备了一样物事,那就是护手的蛤蚧油。
另外又派人打听三川口一战的老兵,那一战同样发生在寒冷的正月,这些老兵的陈述会有很好的借鉴意义。可是年代太久远了,也许有人活着,但很少,反正王巨没有找到。
“不对,子安,若是十五万件,难道一人两件?”
“不是啊,刘将军,你想一想,这大过年的,将士离开家人行军,就是过年后行军,他们心情会是如何?所以每人另送一件,给他们家人,当成补贴。”
“这样好,这样好。”刘昌祚道。
实际不仅是将士,民夫也好办,如果一人给一点钱,不要十贯,那怕五贯,百姓能叫苦不迭吗?但这是不可能的,不要一人给五贯了,一人给一贯,王安石也舍不得掏这个腰包,尽管这个腰包的钱是国家的。
“余下的,可能会有一些弓箭熟悉的百姓参与,这些百姓得奖励的。”
“原来如此。”
“不能打没准备之仗?况且我朝什么多啊?”宋朝什么多啊,钱多多!就是还有亏空,那又算什么,不管百姓如何,国家财政在渐渐健康,就算花掉国家半年盈余打这一战,只要打胜了,对于弱宋会产生何等振奋意义?
“不过正月寒冷还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因此我在路上就一直想这个问题。因此想到了它,”王巨又拿出一张图,说道:“就是它,正好这段时间大家休息,马上派人将它抢造出来,让士兵练习。”
“这个是什么物事?”刘王二人看着图纸又愣了。
“专门在冰雪上跑的,如果士兵熟悉,可能速度比马还要快。”
轰!
刘昌祚与王君万一起惊得站起来,不是吓惊的,而是喜惊的。
刘昌祚虽然说几万保捷军练兵时间短了些,不过内心还是很满足的,经过他们几人不停地训练,虽然不能称为虎贲之士,但比禁兵肯定强,也会比西夏那群乌合之众强。但还是有弱点的,比如这个时季作战,耐寒上不及西夏人,这与种族体质有关。但刘昌祚也想错了,与体质无关,而是一个吃肉,一个吃素,所以造就的体质不同。另外一个缺点,就是清一色的步兵,速度比较慢。
如果能将这个短板补上,还不能称为虎贲之士,但能称为一支强大的军队了。
“子安,难怪西夏人都被你吓得,要派出刺客来刺杀。”刘昌祚心服口服道。
章楶也摇摇头,忽然他皱起眉头,放下茶杯道:“且慢。”
“质夫兄,你有什么话要说?”
“子安,你来到三原,外面百姓听闻后,都感到欢喜,是吧。”
“质夫兄,不过做了一些小事,”王巨难为情地摸着脑袋。
“不是,你在郑白渠确实是用了心的,百姓感谢很正常,我指的是你在边区的威望,以及西夏对你的忌惮。”
“质夫兄……”
“如果你马上到了庆州,我担心……一旦发生,对你以后的仕途必有影响。”
“章签判,你担心什么呀?”王君万听不懂,急得在边上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