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朝廷诏令啊。诏令下达,修筑堡砦不仅是筑城墙的,这些都是未来正规的堡砦,要挖壕沟、置战棚、瓮城,吊桥、城门、房舍、仓库、兵营、马厮,一样都不能少。所以后方还要调拨大量物资过来。诏书下达了,物资也要调拨。那么某些人便无法反悔了。否则还会有意外发生。”
这个可能性极小,不过防一手总是好的。
“所以明公将他们先扣压几天,不过环州那边怎么办?”
“我正要回去解决一些事,就包括环州,盐州先交给你了。”
“放心吧。”
王巨说完,先骑马去了环州。
种古立即迎出来,两人进了军衙,种古说道:“明公,其他村寨我暂时没有动,正等着明公吩咐,只有肃远寨那边安顿了一些章通判派来的各部族。”
肃远寨那几个反叛的村寨让王巨强行逼到西夏那边去了。
不走也不行,只不过王巨并没有吩咐官兵去刻意杀人,而且让这些村民将他们财产能带的全部带上。至于到了西夏那边,这些妇孺老幼会有什么下场,王巨不管的。反正他们不是想投奔西夏吗,那投奔去好了。
但这里地形很不错,宋朝在前面连筑了好几个堡砦,实际肃远寨这边也渐渐变成了后方,但这里有许多小河沟,还有宽阔的马岭川,无论环州或庆州,百姓也开始变得稠密。
因此章楶选择了几个忠心于宋朝的庆州部族派长者过来察看,看后很满意,于是一起迁移过来。
这次施的狠手,让一些心中有鬼的村寨胆战心惊,看到战事平定,一个个派出能说上话的人找到种古求情。
种古没有理睬。
“种知军,我来就是为这件事的,除肃远寨外,还有原先参与反叛的村寨,强行打散,往庆州转移。不同意者,还是请他们投奔西夏去!”
“行。”
“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份名单,你对他们下令,既然不役兵役,那么就要纳税赋,请他们按照汉人纳的税赋,将以前二十年内的税赋交给官府。若是一个月不交满者,以反叛罪论处,到时候我会派大军过来剿灭。”
“这个……”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交满的。”
“就是啊。”二十年税赋啊,将这些村寨连人卖掉,也不可能交清的。
“然而我军大捷,连三十万夏军都击败了,在这种大势下,他们也不敢谋反,到时候他们必向你继续哀求。因此还有一个办法,那么就让他们立即十丁出七丁,随军服兵役,将功论罪。”
“明公,这些人不能往军中放啊。”
现在战事平息下来了,就是没有平息,谁敢用哪,保不准他们就会在背后往自己人身上插一记冷刀。
“是啊,所以在会战前,我吩咐你,三天未来者,就不要来了。不敢用!但现在我另有用场,让他们集结起来,青岗峡、清边军、折羌会等处,我随便找一个西夏军寨,让他们攻打。攻不攻得下来,投不投降,死伤多少,皆不问。”
“这也是一个解决之道。”
强行镇压肯定不是办法。
王巨这还是以毒攻毒,一是让他们互相攻打,结下生死大仇。
二是消耗这些部族的丁壮,将他们各部族的丁壮数量减少,没有足够多的丁壮,这些部族就慢慢不那么强盛了。
再加上迁来一些比较忠诚的部族,以后环州就可以正式治理。
种古又看了看那份名单,几乎三分之二的“中立派”立于其上,较大的部族比例更多,几乎达到了五分之四,特别是慕容族。
这是一份针对意识很强的名单。
“总之,以后环庆路要改变以前的思想,听话的孩子才有奶吃,而不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哈哈哈,”种古被这个比喻逗得大笑。
但这个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往往听话的孩子才没有奶吃,能吃到奶的多是会哭会闹的孩子。
“但也要小心,真不行,我让种谊那几营保捷军,迟些天回去,配合你一下。”
“嗯。”种古额首。
种家八子,种古不是最惊艳的一子,但他是长子,也是最稳重的一子。
王巨要的非是强行镇压,而是借助敌人之手,将这些部族的丁壮消耗,削弱这些部族的实力。
因此以震慑为主,那么就需要有更多的兵力在手中,才能震慑住这些人,而非是逞强。
“你另外再派一些人手,察看环州的道路,看那些道路需要兴修。等这些部族解决后,我会抽调一些战俘,将环州的道路也修一修。”
这就是从乱入治了。
王巨不仅是庆州知州,还是环庆路的安抚经略招讨使。
就是将后面的官职拿掉,他还是有权管理环州事务。
两人说了一番话,王巨也没有久呆,他现在的时间紧,只有抽出两天时间,到后方安排一下,马上还要回盐州去。
于是王巨又立即骑马去了庆州,非是为了军事,还是为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