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雪薇赶到医院,乔雨薇已经睡着了。
从医生那里详细了解了乔雨薇现在的情况。
患者是因为突发晕厥被紧急送入这里的,她的情况很不好,她不久前做过肝脏移植,三少奶奶您知道吗?医生这样问着乐雪薇。
乐雪薇听到情况不好,紧张的握住韩承毅的手,点点头:我知道,而且,肝脏移植是我替她做的。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医生翻开病历,详细说到:她在监狱里应当时常受到其他人的殴打,身上有很多处伤,而且,患者的生活习惯很不好,应该有吸烟饮酒史,像她这种病症的患者,这些都应该被禁止的。
一番话,说的乐雪薇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她揪紧韩承毅的手,听医生继续往下说。
简单从结论来说,她的肝脏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代谢功能出现衰竭征兆,没剩多少时间了。
啊!
乐雪薇惊讶的捂住嘴,偏过头靠进韩承毅怀里。
韩承毅轻拍着妻子,冷静的问着医生:那我们还可以为她做什么?
医生耸耸肩:三少,无能为力了,即使现在有合适的肝源,她的情况也不适合移植了,一句话来说好好安排她的身后事吧!还有,三少奶奶,患者一直很想见你,她要是醒来,您见见她,算是满足她死前的愿望吧!
好,谢谢你。乐雪薇心下一片虚浮。
尽管她已经这样努力,可是,还是救不了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乐雪薇想去看看乔雨薇,韩承毅犹豫的拦着不让她去,算了,能做的都做了,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不要去受刺激了,就你这个性格,进去见她一定又是要掉眼泪。
乐雪薇揪住韩承毅的衣襟,轻缓的摇摇头:让我去吧,我就见她这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了。
韩承毅看着妻子期盼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好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乐雪薇哽着嗓子推开门,进了病房。
乔雨薇安静的躺在床上,监护仪器发出冰冷的声音,她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很难想象出她以往盛气凌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只一眼,乐雪薇眼眶就酸了。
走过去,坐在床旁,乐雪薇握住乔雨薇手,她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医院宽大的病员服下,她的胳膊上布满了伤痕,新旧交替。想起医生的话——乔雨薇在监狱里经常被人殴打!
乐雪薇捂住嘴,眼泪噙在眼眶里,喃喃: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呢?
掌心里,乔雨薇的手动了动,乐雪薇抬头看向她,只见乔雨薇眼睑轻轻颤动,吃力的睁开了眼,视线缓缓移向乐雪薇,倏尔扯动了嘴角,无声的用口型叫到:雪薇
是,是我。乐雪薇紧握住乔雨薇的手,眼泪簌簌落下。
乔雨薇抬起手费力的摘下氧气面罩,乐雪薇忙在一旁劝阻:别摘下来,摘下来你会很吃力的。
乔雨薇苍白着脸无所谓的摇摇头,轻笑着:不要紧,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我想跟你说说话。
好乐雪薇松开了手,哽咽着看着乔雨薇拿下了氧气面罩。
雪薇,我我可以叫你一声妹妹吗?乔雨薇双手握住乐雪薇的,苍白而干枯的脸上留下滚烫的泪水,她这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的眼泪是有温度的。
嗯。乐雪薇点点头,眼泪成串往下掉。
哎乔雨薇一声绵长的叹息,把两个人的记忆都带回了十几年前。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好嫉妒你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眼神那么纯净的女孩,我虽然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泡在爱里面长大的。
你身上有一种优越性,这是怎么抢,也抢不走的。我以前以为,明明我比你大,为什么你看见我,那么讨厌我?难道不是爸爸先有了我妈妈,才又有了你妈妈吗?
应该是我讨厌你才对,不是吗?所以,我怀着这种念头,欺负你抢了你一辈子,我觉得,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就会长成你这样,心地善良样样优秀。
可是,你却从来不跟我抢,你打包行李就离开了乔家。那种决绝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让我更恨你!为什么,那些我做梦都想得到时刻害怕要失去的东西,你却可以那么不屑一顾?
后来,你走了,可是爸爸的心还是完全在你身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爸爸可以对着女儿叫‘宝贝’,可以趴在地板上让女儿当马骑爸爸对你的疼爱,我一天也没有享受到过。我除了姓乔,和乔家好像就没有半点关系。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已经掩埋在眼泪里,有多少仇怨,此刻听来却只觉得心酸。
我抢了你一辈子,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抢到手过,因为那些,原本也都不属于我。我没有爸爸,我的生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流氓,妈妈呢?她是那么自私自利的人,从小没有给过我正常孩子该有的教育,我从她身上只学会了自私刁钻和贪婪,四年前,她甚至抛下了我
我什么都没有,家人爱人朋友?统统没有。
乔雨薇一边说,一边看向乐雪薇,轻握住她,嘴角边带了点笑意:我知道,到了这个时候,真正同情我的,只有你一个人。你这么善良,所以,你是有福报的,那些该属于你的,都是你的了。
雪薇,姐姐姐姐对不起你。我知道,我现在不说,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我就要死了,是不是?
不,姐姐,姐姐我,我会救你的,我已经拿到了总统特赦令,你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