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龙公司呢?”张晨忽然开口道,“白公羊,咱们在商言商吧,宴鹏那家伙……会愿意就这么把公司交出来么?”
白宴奇闻言微微一怔,失笑道:“张胖子,这点就交给我吧!宴鹏绝对不敢搞什么鬼的。”
张晨点了点头。
这些话陆逊是绝对不适合说的,先前他拒绝了众人的意见,已经让众人暗暗不快。
如果再这么现实地说话的话,必然会惹怒了众人,虽然碍于陆飏和张晨不会说什么,但是对于日后支持陆逊上位,必然会生出一定的嫌隙。
而张晨却是和他们生死与共过的人,说这些话没有丝毫的问题。
众人简单地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
白家盘踞在第十一层,鲁家、沈家、丁家则在其他三层,所以鲁海山他们并没有留下,而是返回了各自的层数。
张晨、陆飏则带着陆逊进了电梯,然后径直到了第十三层。
与训练场不同的是,各个家族占据的楼层,每层的高度大概有六七米,像百货大楼一样分隔成了各个区域,其中一部分居然还有着坐落在草坪上的双层别墅。
电梯门口就有电动车,陆飏和张晨倒没有坐,而是领着陆逊徒步行走,径直来到了一幢别墅内。
这幢别墅的岁月肯定已经很久了,而且还是欧式别墅。顶端的石英钟指针轻轻转动,发出细微难闻的齿轮声。
他们刚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名弓着腰的老者正扫着地。
听见脚步声,那老者抬头看了看,不由惊喜道:“少爷,您回来了!”
陆逊微微一怔,然后才发现那老者是看向陆飏的。
“钟伯!”陆飏脸上露出一丝暖意,大步上前,笑道,“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钟伯显然激动非常,握着陆飏的手,激动道,“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去了江南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啊!”
“是,是,您教训的是!”陆飏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陆逊冷眼旁观,暗暗吐舌,想不到陆飏也会有如此听话的一面,不晓得看到这一幕的自己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呢。
“啊,晨少爷也来啦!”侧目瞧见张晨的钟伯不由欣喜道,但是一转眼又看见了陆逊,不由疑惑道,“这位是……”
“哦,钟伯,他是我的弟子,陆逊,还不快点喊钟伯。”陆飏甩手就拍在闷立一旁的陆逊的后脑勺上。
“哎吆!”陆逊捂了捂后脑勺,幽怨地看了眼陆飏,连忙冲着钟伯弯腰道,“钟伯好,我是陆逊。”
“哎,好,好,想不到少爷已经收徒弟了,”钟伯感慨了一声,随即恍然道,“你看我,都傻了,快点进去吧。”
陆飏连忙搀扶着钟伯走进别墅,陆逊和张晨则跟在后头。
“胖叔,这位钟伯是……”陆逊低声问道。
张晨看了眼钟伯佝偻的身躯,叹息道:“他是从小照顾疯子长大的老仆。”
“那这里是……”陆逊扫视了一圈,迟疑道,“是师父的家族的地方么?”
“是的,”张晨点了点头,回答道,“疯子是孤儿,从小被陆家的长辈收养长大,钟伯就是从小照看他的人。”
“那……”陆逊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为什么这里这么萧条?跟白家、丁家那里不能比啊!”
“唉,当年的抗瀛战争,刺客世家也参战了,但是在一场战役中,陆家老少尽数葬身其中,只有当时孤身在外的陆飏幸免于难。”
陆逊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眼陆飏的背影,喃喃道:“那师父就是因为这样,才……”他比了个发疯的姿势。
张晨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其他事情,好了,你师父的事情你就少打听。”
“嘿嘿,好,”陆逊挠了挠头,问道,“那胖叔您也是陆家的人么?”
“老子姓张,你说是不是?”张晨瞪了他一眼,道,“不过我虽然不是陆家的人,但是原本我出身卑微,全靠当时陆老爷子提拔,才能升任东海掌柜的。”
说话的功夫,四人已经进了别墅。
虽然别墅中只有钟伯一个人居住,但是他还是将别墅打扫的干干净净。
陆飏、张晨和陆逊在沙发上坐了,钟伯则一个人来回忙碌着,给他们上着茶水点心。
瞧见他一个人来回忙碌着,陆逊本想起身帮忙,却被张晨拉了回来。
瞪了他一眼,张晨低声骂道:“瞎搀和什么,我们难得回来一趟,就让钟伯给疯子好好服侍服侍吧。”
看着钟伯佝偻的身躯,陆逊忽然叹了口气。
能够待在此处服侍陆家,钟伯曾经想必也是刺客世家的佼佼者。但是时光匆匆,岁月是最可怕的武器,曾经挺拔的身躯,钟伯如今却已经是佝偻不成形。
钟伯给他们上了茶水和点心,然后就去厨房端了一盘鸡蛋饼回来,含笑道:“少爷您是最喜欢我烧的鸡蛋饼的,来尝尝吧。”
看着那盘中的鸡蛋饼,陆飏眼角忽地渗出点点水花,低声道:“钟伯,您辛苦了。”
“不苦,不苦,”钟伯扯了扯腰间的围裙,干枯的唇角微微咧动,开心道,“少爷您回来就好,只要您好,老仆我就最开心了。”
张晨叹了口气,忽地笑道:“钟伯,我也喜欢您的鸡蛋饼,分我一块成不?”
“哈哈,你们两个,从小就喜欢抢东西,老仆的鸡蛋饼也是你们抢的最多的东西!”钟伯哈哈一笑,忽然看向陆逊,道,“陆逊啊,你也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