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妻笑眯眯地退下了,留着风离一人,他俨然是这家子的主人,介绍着这个三进院子,难以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相比于秦长安始终挂着笑的脸,龙厉则是一脸不耐:“风离,你不需要去帮你娘子?”
闻言,风离骄傲地一笑:“王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厨房是我家娘子的圣地,我每回进去都会被她轰出来。再说了,就算我去,也是越帮越忙,不过是区区一桌酒菜,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啦……与其去厨房被我娘子数落,还不如陪王爷王妃聊聊天呢。”
龙厉额头青筋隐隐跳动,谁说这是个商场老手,根本没有人欢迎风离留在这里阻碍他们夫妻说些贴己话,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是怎么在商场里活下来,并给他赚进大把大把的银票的?
仿佛不曾发觉主子马上要变脸,风离的目光短暂落在龙厉跟秦长安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继续说:“王爷出了一趟远门,两位的感情似乎更好了,老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啊——”
龙厉的眼神一沉,嘴角古怪地勾起,朝着秦长安不疾不徐地问了句。“王妃那里可有让人变哑的毒药?本王觉得有人太过聒噪,也许用得着。”
秦长安无可奈何道:“有是有……不过让人无端端的变成哑巴,不太好吧。”
龙厉见风离还杵着,斜睇一眼。“又或是有人舌头太长,需要本王帮你削短?”
风离赶忙捂住嘴,摇摇头,伺候了这个冷血的主子这么多年,本以为有王妃同行,这位爷的脾气就能收敛许多,没想过还是这么恶毒啊。
一意孤行阴鹜的目光一射过去,风离不由得两脚一颤,赶紧应声退了出去,嗓音有些发抖,干笑两声。“我好像听到娘子在喊我,怕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这就去给她打下手,那什么……王爷、王妃,你们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随便逛逛,不要客气。”
龙厉轻哼一声,脸上依旧一派倨傲。“难道这处宅子不是本王付的银子?”
风离那张风度翩翩的脸,当下就垮下来,殷勤地挤出强颜欢笑。“那当然,我说错了,这里就是王爷的底盘,我们不过是寄住在此地,帮王爷打理一下宅子。”
连自己的手下都戏弄,秦长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言笑晏晏地站出来为风离解围。“风离,你去忙吧,我们随意走走。”
风离仿佛瞬间被解开了头上的紧箍咒,表情变得轻松,脚底抹油,很快就溜走了。
等人一走,龙厉不悦的眼神浮现出浅浅笑意,暗藏一丝奸诈。“长安,不带本王去你的闺房坐坐?”
她哭笑不得:“我离开的时候才不过八岁,一个小孩子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早已物是人非。”
但一触及他满是期待之情的双眼,她就无法再度拒绝,便熟门熟路地领着他到了北边的小院子,陆家虽然不大,但三个儿女每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大哥二哥住在一个院子,而她因为是唯一的女儿,则一个人住着,有一个丫鬟伺候。但是子女跟父母的主院离得都很近,所以陆家是一个紧凑的宅子,家里的下人也不多,是个很清静的小门小户。
比起庭院的稍加改变,这个小小的院子却仿佛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或许前面那家人并未把这个院子当成是住人的地方,而保留了它原本的模样。
秦长安缓步走到院子中央,那里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但如今满树的叶子都发黄了,绣鞋踩踏在厚实的金黄落叶上,她不由地陷入遥远的回忆,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嫣然一笑。
“想当初,还是二哥教我怎么爬树……”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问他。“三郎,你会爬树吗?”
龙厉很不自在地皱眉。“本王又不是猴子。”
“难道我就是猴子吗?”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把他的毒舌放在心上,仰头望向金黄色的树冠,目露向往。“只是八岁之前,我从未爬到树顶,当时只能看二哥在上头朝我做鬼脸——”
感受到她言语之中的万分羡慕,龙厉却抢先一句,脸色阴沉地堵死她所有的希望。“想都别想,也不看看你现在大的吓人的肚子。你若摔下来,便是一尸两命。”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只能转身走入屋内,果然一推开门,便感受到一股子的霉味,显然这个地方很久没人住过。
环顾四周,心情有了莫名的起伏,眼神也渐渐地涌入了光彩。“这儿几乎保存了所有的家具,这张床跟桌椅都是我用过的……”
除了这些不适合搬来搬去的沉重家具,其他的东西确实没有留下来,想来是抄家的时候一并毁掉了。
两人依靠着长廊而坐,秦长安凝视着院内的景象,如今已经是深秋,院子里除了杂草挚爱,并无艳丽的花朵绽放,只有那一棵大树,枝丫上的落叶在风中摇曳,时不时地落下几片,洒下满地金黄。
脑袋里有一个遥远的片段闪过,她眸光大亮,朝着龙厉粲然一笑。“知道吗?在民间但凡家里有女儿的人家,会在女儿出生的隔天埋下一坛女儿红,等到女儿出嫁的那日再取出来品尝,又称女儿酒。”
龙厉来了兴致:“这种习俗,本王倒是头一回听说。”
“我记得大娘曾经跟我提过一句,说是陆家也为我埋下了女儿酒,就在我院子里的树下。”她眼神含笑,更显得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