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靖王一个个都剥下了狐狸皮,不能继续在他们眼前招摇过市。

龙厉太狂了,狂的无人能够约束他,而这样危险冷血的男人却偏偏是他一母所生的弟弟,这让龙奕纠结不已,只是日复一日面对这般龙厉掌握绝对主动的局面之后,他的纠结和愧疚,早已被不甘和**控制了。

要想集中权力在自己手里,就不能给龙厉如此庞大的自由,哪怕,他们是兄弟。

皇帝面色冷凝,淡淡开口。“朕认为,靖王在军中颇受将士爱戴,掌管兵权,若靖王能亲自带兵,军心沸腾,必能一鼓作气地镇压暴民,安抚西南之乱,不负众望。过去靖王鲜少带兵打仗,是因为朕顾虑到靖王的身子,经过这两年的观察,靖王身子已经彻底转好,若能多些历练,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靖王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否能够胜任?”

龙厉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长睫之后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阴鹜,但很快消失不见,嘴角微微一抿。

皇兄最终还是忍不住对他出手了呵。

不负众望?众望是什么?他可没听到哪怕一个官员推荐他的名字啊。

他手握兵权不假,从未亲自带兵也不假,但他虽然不爱亲自征战,却能把各个武将当成棋子,下好这盘棋,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让那些武将对自己死心塌地。

再者,西南气候湿热,将士已经倒下一批,对他矜贵的身子而言,并不是一个适宜的地方。但他若是拒绝,恐怕皇兄又会给他扣上一顶推脱懒散的罪名若是他答应,才是皇兄想要看到的一幕,证明他这个亲王,的确在为金雁王朝做事,亲力亲为。

再者,龙奕的确很想把他支开,臣子怕他这个亲王,胜过天子,这本是一桩足够让他警惕震怒的事了。

不过,太轻易地答应皇兄,顺遂皇帝的心意,演绎一个忠心耿耿为王朝效命的忠臣角色,又不是他一贯怠

龙厉气定神闲地说:“皇兄,我的身子自然是养好了,但眼伤却是刚刚痊愈不久,大夫吩咐短期内不能舟车劳顿,否则容易复发。西南不省心,我倒是想为皇兄除去这个后患,怕只怕有心无力啊”

推脱!借口!龙奕眼神忽明忽暗。

闻言,各位官员脸上表情截然不同,极为精彩,靖王婉拒,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容易拿捏的臣子,自从经历过二十岁那道坎之后,此人格外惜命,除了一年两回去军营审视练兵之外,将士就再也见不到他的面了。

皇帝都开口让靖王去西南镇压暴民了,若是其他臣子,岂敢不从?先帝虽然走了,但靖王终究还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恃宠而骄了吧!

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无心看热闹,皇帝是靖王的亲哥哥,对这个亲弟弟向来是很宠爱的,想必靖王婉拒,皇帝也不会固执己见。

谁曾想,皇帝却笑着问。“是哪个大夫说的?该不会是你家里的那位吧?”

谁不知道靖王妃是北漠的女神医,还有个“北漠观音”的名号傍身,只是这看似轻松调笑的口吻,他们两兄弟能够勉强消化,他们这群看官则想笑也不敢笑啊,该不会威风八面、阴毒狠辣的靖王私底下当真是个妻奴吧?

龙厉笑而不语,只是明明一副笑脸,却没有给人温煦如风的感觉,相反的,那张魅惑性感的脸庞此刻转为一抹诡谲的阴冷。

“朝政大事,身不由己,靖王妃出于关切之情朕可以理解,不过一个女人,理应成为男人做大事的后盾,而非给自己男人扯后腿。若是这次办妥了,你为王朝建功立业,她身为靖王妃岂不也脸上有光?”皇帝挥了挥手,打量着龙厉脸上稍显复杂难懂的表情,眸子里掺杂着一分认真,缓缓开口。“朕让你带两名军医前去,不但能把靖王的身子照顾好,绝对不让你旧伤复发,而且,还能尽快让生病的将士尽快痊愈,如此一来,你也可以让靖王妃安心了。”

嘲弄地勾起薄唇,为了能让他接受命令,在这个只能议论朝中大事的地方,竟然把他家的女人都搬了出来,说服他花了不少功夫,他还能不答应皇兄吗?毕竟,皇兄看起来是很想把他送到西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呵。

若继续僵持,便该责怪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应该趁着皇兄给他个台阶,他就爽快地下去?

“朕再给你找两个武将,如此一来,你在军中压阵,有什么危险大可让他们挡在你面前,如何?”

龙厉在心中冷冷一笑,武将再加上军医,不就齐活了?根本没有他必须出场的理由,但他却势必要走一遭。

见皇帝说的口水都要干了,接下去也不见得能看什么热闹,龙厉这才慢条斯理地拱手。“臣弟接旨。”

高高在上的皇帝却因为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渐渐松了一口气,至于龙椅扶手上的拳头总算舒展开来,他定定地跟龙厉对望,锁定那张俊美又张扬的面孔。

不知何时开始,他越来越难以在龙厉的脸上看到兄弟俩的相似之处,龙厉俊美的人神共愤,却又没有半分阴柔,龙厉的眼神有时候是一种无声的恐怖,宛若一口古井,一眼看不到底。

“众位爱卿,此事就这么敲定了。”

“臣附议。”

各位官员还是不免心生狐疑,皇帝派靖王去西南,当真是给靖王一个立功的机会吗?以靖王如今的地位,他根本不必亲自统帅三军,若他凯旋而归,皇帝还要给他加官进爵,封他为什么才好?他已经是亲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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