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一簇簇的旱芦苇,它头上的穗子,毛绒绒的,灰里透着白,借着风,一个方向摆,给人一种苍凉的凄美,风中的黛玉之美,凄美揪心。
范纯煕的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再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我的脑海中不时又想起那个雷雨之夜,我反复告诉自己:“林秋雨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
“什么意思?”
“比如从商。”
我摇了摇头,“我可没那经商的头脑。”
“确实,你太愚蠢了。”
随便她怎么说我吧,我并不介意她的这种评价,这个世界确实与我想的不一样,我没想到危险会随时降临,也没想过正义和是非可以随意被颠倒过来,“但我......真的不想放弃。”
范纯煕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后又笑了起来,“林秋雨,尽管你这个人确实已经愚蠢到无可救药了,但我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呵呵,说我臭我认了,你可一点也不臭,高高在上,手眼通天。”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吧。”
“机会?什么机会?”
“你的这条小命就跟这山林里的草叶一样,任风摧折,你需要一个靠山,可以救你命的人。”
这话我听明白了,范纯煕是在说她就是那个可以给我撑腰的人,也许,她说的是对的。我陷入了遐思,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出现一片苍黑。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找个靠山已经是像我们这样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的人的生存之道了,那些领导看重自己的前程,谁管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啊,在权力的面前,我微不足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道。
“答案就跟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来救你一样。”范纯煕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柔情,还有一丝期待,她看着我,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既然这样我就不会不管你,更不会允许你死,所以这次帮你是无私的。”
范纯煕一这么说,我直接心动了,我现在最缺少但就是强有力的靠山,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要想着跟像金雄那样的大鳄斗到底,那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混出头来,更别提报仇了,甚至连寡妇岭的父老乡亲们我都保护不了。
“你用不着为你的虚荣心考虑,你的自尊在我这里一文不值,至少在你和我之间还不存在实质性关系之前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范纯煕说话的口气像我是一只癞蛤蟆似的。
“你就不怕我甩手走人,我也是脾气的。”
“那好啊,等我下一次我再救你的时候,我看你还嘴不嘴硬?”
“开个玩笑。”我还是非常习惯地妥协了,说好好考虑考虑,就算是答应,也不能这么快。
范纯煕爱搭不理地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很麻烦,但这话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想要我满足她希望保护我的期望,按道理讲不管我拒绝或是答应,选择权都不在我,她真正想要的就是我的态度,以及我亲口求她时候的满足感。
“先好好晾晾你吧,老子这回终于有靠山了。”我心里乐道,想想还有点无耻,毕竟我是在利用人家对我的感情,范纯煕无私地帮助我,我都感觉有点辜负人家了。
走出林子的时候,我看到路上停了一排车子,车边上站着十几个保镖,个个带着墨镜,跟电视里的保镖一模一样,还没有走近就感受到强大的气场。也难怪那些警察会这么怕她,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强权就是公义。
一夜基本无眠,一方面被突如其来的危机给吓到了,另一方面,我在想着范纯煕,她对我应该是认真的,她用情很专,甚至到了固执的地步,这从她为了青鸾舞镜的传说甘冒生命危险去探险就可以看出来。我不敢跟阿覃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乱哄哄的。到了后来,眼前居然又想起了她那天强吻我的画面。
四五点钟,刘婶家的雄鸡打鸣。
“咚咚”,传来敲门声,是阿覃。
“怎么了?”
“林秋雨,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啊,干嘛这么问?”
“你开门。”
我起床去给阿覃开门,阿覃一进来就问我:“你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没什么事。”
“你可不准瞒我。”阿覃盯着我,看上去很紧张我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不能瞒着阿覃,幕后之人既然敢对我下手,就一定敢动阿覃,虽然说出来会让阿覃担心,但危险已经悄然降临了,我们必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你跟你说,听完之后可一定要稳住。”
“什么事啊?”阿覃有些慌张起来。
“我遇到暗杀了。”
我把昨天遇险的事一说,阿覃听后很吃惊,然后就是深深的后怕。
“前天是老村长,昨天是你,他们到底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
“幕后之人我一定会找到的。”
“那范纯煕呢?你不是去找她了吗?她怎么说?”
“这件事情跟范纯煕确实没有关系。”
“你确定?”阿覃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看她的表情,确定是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在作祟了。阿覃自从得知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