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便是他特意下来接自己的原因,要为她杀死雷云兽这件事善后。
音盏抿着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失落、有温暖、有感动……她揉了揉脸,将那些纷杂的念头甩开,将之前的时间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毕烈死在雷云兽的自爆中,现场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有人怀疑也没有证据。”
花燮听了整个过程,不由对她再次刮目相看起来,这女人不仅艺高人胆大,还善于利用周遭环境,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每个步骤都完成得非常漂亮,即便是他出手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之前对她的实力评估还是低了。
“不能大意,有时候别人要动手,光怀疑就够了,何况——”他眉头皱了一下,“那个和黑甲蜥在一起的人知道你有和雷云兽动手,未必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音盏倒是不在意,“东皇猎不是专门猎兽的吗,就算我杀了雷云兽,那也是占理的!反正和翟家早就结了梁子,不怕再多这一个,他们不要脸,那我就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花燮看着她小脸一昂,眼神凌厉霸气,说话的时候透着一股把天捅出窟窿也不怕的豪气,心里那块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地方更是冒起了泡泡,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昂起的下巴,“瞧你能的,翟家要是弄来一支兵马,怎么办?”
音盏在气头上,根本没提防他会突然动手,当即一愣,拍开他的手道:“你说话就说话,捏我干嘛!”
“瞧你可爱我才捏的。”花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为说出的话脸红,大大方方地收回手,还回味似的捻了捻手指,又看了眼她的下巴,只是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音盏自从用幻术易容后,还是头一次遭人调戏,目瞪口呆地看着花燮,护着下巴道:“你、你连男人都不放过!”
花燮看着她瞬间变红的耳尖,漂亮的眸子中好似有波光潋滟,他用手杵着面具,偏头看着她,笑道:“那就奇怪了,我好像曾经在你这个男人身上看见女人才有的……”
“啊给我闭嘴!”音盏用尖叫打断他,满脸羞愤难当,“不许再提这件事!”
之前她和花燮不熟悉,加上事情发生得突然,根本没功夫害羞什么的,过了就被她封尘于记忆深处不再去想,几乎都要忘了,此刻突然被花燮提起,简直石破惊天,炸得她晕头转向满脸通红。
明明过去两个月了,为什么她的脸反而烧得更厉害,恨不得将对方脑袋撬开将那段记忆直接剔除!
花燮不知道她在脑补着可怕的事情,心道这女人炸毛还挺好玩的,以后可以多逗逗她,不然真变成“伪男人”,喜欢女人就麻烦了。
他似乎忘了,就在不久前还为某人会嫁不出去操碎了心。
从皇家园林出来后,花燮果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将她送回顺承王府,嘱咐不要出门后才往宫里赶。
音盏一直回到住的院子才发现花燮依旧没有询问“蛋”的事,奇怪,他不可能不关心啊,难道是看她两手空空便认定没能拿到东西,不想给她压力才不提的吗?
黑心花啥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音盏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等来了银星,见他脸上蒙着帕子,病恹恹地走进来,不由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不知道。”银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我今天一直在打喷嚏,还浑身恶寒,念桃说我病了,逼我喝了一碗药,现在想吐。”
音盏:“……”
她过去摸了摸银星的额头,没感觉到异常,但见他脸色真的不好,心里也有些着急,“怎么会这样?你从来没生过病的,要去看大夫吗?不知道会不会看出你和……”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银星猛地跳起来,一把揪掉面罩,“我就是喝了那晚药才不好的吗,我才不要去看大夫,睡一觉就好了,真的,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人类那套不适合我。”
屋里假寐的狐狸倏地竖起耳朵,咦?人类那套……银星不是人吗!
音盏也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立即放出神识,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士后,把“蛋”拿了出来。
屋里的温度瞬间升高,炙热扑来。
银星眼瞳一缩,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语气震惊,“异火!”
音盏忙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将“蛋”重新收回空间,灼热消失,屋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你从哪儿弄来的那个!”银星似乎被吓得不轻,脸色都有些铁青,“你要气死我啊!怎么能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放在空间里,和你说过多少次,你现在修为不到,不能什么都往空间放,要是异火失控毁了空间,你也会死的知不知道啊丫头!”
音盏无辜道:“我知道啊,但这个东西是花燮要的。”
“让他去死!”银星大怒,“这么危险的东西他怎么不自己拿!”
音盏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连忙起身安抚道:“你别激动嘛,这异火还是颗蛋,目前为止还不危险。”
“你都说是异火了那会是蛋吗!等它孵出来就晚啦——等等!”银星忽然一顿,淡金色的眼瞳直直望向她,“我没和你说过异火的事,你从哪儿听说的?”
狐狸忽然觉得不妙,猫着腰想离开。
可惜晚了。
银星顺着音盏的目光看见了狐狸,抬手一抓,凌空将它抓了过来,眯眼看着它,“你和小丫头说的?能知道异火,果然不是普通的狐狸,说!你到底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