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叹了口气,“那我会怎样?”

蛊和毒不一样,毒是实质性的东西,蛊却是一种术,音盏对此了解的不多,这才中了招。

南慕嫣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多余,“当然是会死,不过蛊的效果因人而异,我也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音盏冷笑,“总之不是在雪舞宫死的,和你无关喽,你不怕我告诉花燮?”

南慕嫣眼神怔怔的,用一种似甜蜜又哀伤的语气说道:“我说过,能死于他手也不枉我痴心一场,何况——”

她嘴角扬起弧度,语气轻柔又和缓,“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蛊啊!”

“也是。”

音盏低头笑了笑,突然道:“就像前不久那只银环蜂一样,是吗?”

南慕嫣目光微凛。

音盏覆手一翻,一个像茧似的东西便出现在手心,银光闪烁间能看见里面躺着的银环蜂,被困了好几天有些奄奄一息。

“如果当时我死了,最有可能被怀疑的便是到过王府的南慕瑶,我猜,是你让她去王府找花燮的吧,银环蜂也是你提前放在她身上的,人走后,蜂留了下来,此蜂奇毒,被蛰中侥幸不死也会皮肤溃烂难以愈合,下毒之人心思可真歹毒!”

“不过南慕瑶没有脑子,这事不太可能是她做的,直到你中毒那日,我才确定这银环蜂出自你的安排,只是我一直想不通,那蜂不蛰南慕瑶,也不蛰院子里的锦瑟,为何独独攻击我一人?”

音盏冷冷地看着她,“今日我才明白,怕是蛊术的一种吧。”

南慕嫣冷笑:“是又如何,我并不懂蛊术,即便你去告发我也没人信。”

“没必要。”

音盏将银环蜂收了起来,美丽的眸子染上一层冰霜,漠然道:“我自己的仇,一向不喜欢假手于人,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至少能熬过今晚。”

“什么意思?你竟敢威胁我!”

南慕嫣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怒视着她,不知为何,她看着音盏的眼睛,竟然有种被凶兽盯上的毛骨悚然,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音盏却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出了雪舞宫,一只不起眼的灰羽小鸟飞到跟前。

音盏:“去查南慕嫣被禁足期间接触过什么人。”

然后又递过去一个用叶子抱着的东西,交代了几句,小鸟啾啾叫了两声,抓着那东西盘旋着飞高,消失在宫殿间。

音盏轻轻捏住手心,她表面上装得淡定,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南慕嫣把她找来明面上是为了转交御卫门名册,暗中却给她下毒,不,下蛊,真的只是因为妒恨想要她死?

而且她说过自己不懂蛊术,那蛊虫从何而来?

莫非六角井的人没有死,或者当日有人逃了出来,与她还有联系?

可这里是皇宫,守卫森严,外人想悄无声息的潜进来并不容易——音盏再次想起了那个形迹可疑的宫女,自那日之后,她就让云雀特意注意着假山附近,可一直没什么发现。

上方忽然飘来一阵阴影,似乎是云层把太阳遮了。

接着眼前一晃,鼻尖便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音盏抬头,见花燮落在自己面前,笑着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靠近你都没反应。”

音盏下意识将手背朝后,接着想起手心根本没有痕迹,顿了下,才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花燮却敏锐地偏了偏头,道:“藏什么?”

音盏摊手,“什么都没有啊。”

“真的?”花燮怀疑,“那你背什么手,该不是趁机藏空间里了吧。”

音盏笑了,“既然如此,那我还藏什么啊,就一个动作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花燮挑挑眉,顺势就牵起她的手,边走边道:“你去了雪舞宫?”

“嗯。”音盏有些心不在焉,她本来没把中蛊当回事,可见到花燮后忽然在意了起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回去得赶紧问问阿银。

花燮再次偏头看向她,神色严肃了起来,“南慕嫣没对你做什么吧?”

音盏一惊,“啊?”

“还是她和你说了什么?”花燮眸色发沉,“我就知道这女人找你肯定没好事,她想做什么你都不用理会,这事还没完呢!”

音盏:“还没完?”

“嗯。”花燮道:“南慕嫣对魏氏的指证一概不认,完全推到了汪泉身上,汪泉原本就是江湖人士,结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奇怪,而且一直出宫与那些人联系的也是她,为了报恩,她已经把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还咬了翟家一口。”

“哦,怎么说?”

“汪泉指证翟家买通山贼意欲对甯姐不利,所以她才在背后出手,引发花府与翟家对立,她宣称这一切六哥和南慕嫣都不知情,是她为了报恩自作主张。”

“那翟家怎么说?”

花燮冷笑,“当然是死不承认,反正也没有证据,狗咬狗呗!”

“南慕痕设下这个局,只损失对方一个宫女,肯定不愿就此罢手吧。”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居然没有穷追猛打,默认了这个说法。”

音盏皱眉,“是怕往下查对翟家不利?毕竟那个人在我们手上?”

她说的是黑袍,如果他指证的话翟家就逃不了干系了。

花燮摇头,“如果他的主子真是南慕痕的话,恐怕是宁死也不会开口的。”

“你查到了什么?”

“还没,不过有点头绪了,等来风回来应该就会有结果。”


状态提示:289 蛊--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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