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鼠走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出了这片古怪的“海藻”林,视野被一片茂密的林子挡住,后方则出现了一片草地,分布着奇形怪状的灰白色石头。
飞天鼯鼠:我们要往哪儿走?
音盏看看树林,又转向那片草地,沉思片刻,取出地图看了起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这里。”音盏指着地图边沿一角,那里画着墨绿色的蘑菇,应该是指身后的黏黏树,对面是一片林子,下方的图标是片草地,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个骷髅头,代表着危险。
混沌之森非常大,这个地图涵盖的范围只是被人走过的地方,再远的话就无法在期限内达到剑碑,而音盏被传送的位置显然已经是最边沿的地带了。
音盏在地图上找到和言雪衣约定好的九窟石位置,发现从这儿到那至少有十日路程,除了赶路还需要沿途收集单子上的东西,必须制定出一个两其美的路线。
把万兽楼发给参赛者的清单拿出来看了一遍后,她根据地图的路线和标记选出了一条物资最多,价值最高,路程不远不近的路线。
飞天鼯鼠胆颤心惊地看着她手指划过的路线,沿途标记是危险的红色,不由哆嗦地建议道:能不能换一条路线,这条路看起来太危险了。
音盏:“怕的话你可以回空间,即便我死了那里也能撑个千百年,够你颐养天年寿终正寝了。”
飞天鼯鼠顿时不说话了。
它是怕,但万一真像音盏所说,它岂不是要困在那空寂的小世界到死,生命是保障了,可那漫漫无边的孤寂更可怕!
那、那我还是留下来吧,要死一起死,反正能死在混沌之森,我也算圆满了。
音盏将地图收了起来,朝着那片草地走去。
刚走的时候脚下的草地并无特别,踩上去不会被缠绕,亦没有毒,但音盏知道在混沌之森没有绝对的安,再平凡普通的表象下都暗藏危机,她将银鞭凝出手中,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飞天鼯鼠待在她肩上,戒备地看着周围,兽类的直觉让它非常不安,总觉得随时会从草里冒出个什么东西把它给一口吞了。
草地上时不时就出现些石头,灰白色中夹杂着泥土的黄,东歪西倒,表面上的纹理很奇怪,一圈一圈地凹凸不平。
起初音盏没在意,直到近距离路过一块石头时才察觉到不对劲,顿时冷汗都流下来了。
飞天鼯鼠见她停下不走,立即意识到什么,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音盏看着面前的石头,神色复杂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石头的形状很像人啊!”
飞天鼯鼠一怔,连忙仔细看去,见那块石头高度到音盏的肩膀,浑身都是那种一圈一圈地,看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纹理,顶部呈扁圆状,下来往内收,接着又变宽变粗,地上连着块扁平的石头。
非要说像人的话,只能说姿态像是一个人跪着在捂脸。
但事实上,音盏不提的话飞天鼯鼠真没看出来哪里像人,头又小又扁,看不出四肢,比例也不对,完是坨不知所谓的石头。
音盏问完以后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越过石头朝前走。
渐渐地,草地越来越广,石头也少了起来。
空气中却渐渐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夹杂在草的芬芳和泥土腥味中的刺鼻气息,有点像温泉中的硫磺,但气味要更冲一些,吸入鼻腔便有种反胃的感觉。
飞天鼯鼠两只小爪子紧紧捂着鼻子,紧张道:好难闻,是不是毒气啊?
音盏皱了皱眉,蹲下身子,发现那股味道更浓了。
似乎是从草地里散发出来的。
音盏直起身,略作思索,忽然抬手朝远处打出一掌,只听轰的一声,草皮被掌风掀起,连着土渣朝四周飞溅起来,裂开的地面忽然迸出一股烟雾,异常灼热,呈灰白色,发出呲呲的声音。
这要喷到人身上,瞬间就熟了吧!
飞天鼯鼠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道:这、这是蒸汽?下面架了一口锅!
音盏觉得它这比喻不太恰当,但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了,用脚尖戳了戳脚下,“那我们就是走在锅盖上了。”
飞天鼯鼠生怕她把脚下的草地也给戳漏气,忙扒拉着她的头发道:走吧!我们退回去,这里太可怕了!
音盏将自己的头发扯回来,不退反进,“这点困难你就怕了,以后还怎么在混沌之森生存,不就是口锅嘛,比这可怕的地方多了去!”
飞天鼯鼠欲哭无泪,它不想被炖啊!
这里太可怕了,信仰在现实面前完不堪一击,以前觉得中域那些家伙可恶,专门攻击前往混沌之森的妖兽,现在看来,分明是在保护它们啊,那样的实力进入混沌之森就是死,它连一个草地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