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黑暗、潮湿。

一开始还好,待的时间越长,寒意就越来越重,好似有无数冰冷的毒蛇在周身游走,一点一点带走余下的热量。

音盏坐不住了,屁股下的地面仿佛不是石头而是硬邦邦的冰块,又硌又冷。

她站起来,抱着身子开始跺脚、转圈。

活动起来没那么冷,但一会儿她就没力气了——

好饿啊!

阿银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如此想着,不远处的黑暗中突然有什么声音响起。

音盏以为是言雪衣出来了,忙伸脑袋看去。

然而什么都没看见,倒是那声音似乎大了一些。

窸窸窣窣——

非常轻微,平时肯定听不到,但这洞里实在太安静了,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音盏瞪大眼睛使劲看去,对面黑漆漆的,啥都没有,但那细细的,像是枯叶落地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恐惧源于未知。

无论多凶猛的野兽在面前,音盏也不会眨下眼睛,但看不见的东西,总是让人心里没底。

她紧张地咽了下唾液,试着小声开口,“飘飘?是你吗?”

那声音停住了。

音盏也是一愣,正要再次发问,就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跑了出来。

白白的,轻飘飘的,巴掌大小的一个……纸!片!人!

这他娘的啥玩意儿!

音盏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她先前捡到的纸片人掉出来被风吹的,然而等她伸手一摸,从袖中掏出个一模一样的纸片人时,整个人都蒙了。

地上的纸片人看见她似乎很高兴,居然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别看它没有厚度,动作却异常灵活,抖抖小短腿,扭扭直筒腰,旋转,跳跃……居然有点萌怎么回事!

跳完后,纸片人仰着圆圆的脑袋看向她,虽然那“脑袋”只是个剪圆的纸,没有五官,但音盏就是有种与纸片人隔空对视的感觉。

场面既诡异又尴尬。

音盏扯了扯嘴角,挤出个友好的笑容,“那啥,你——”她把手里的纸片人递过去,用友好的语气说道:“你是来找同伴的吧,这个……给你。”

地上的纸片人看见同伴,高兴得原地蹦了起来,欢快地互拍着小短手,却并没有上前接伙伴,而是不停地往后看,似乎在等什么。

音盏看得眼皮一跳,心道不会冒出来一大堆纸片人吧,虽然这小东西似乎没有恶意,但纸片人会动这件事本身就很怪异,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须臾,黑暗中再次响起的不是窸窸窣窣,而是人的脚步声。

小纸片人看着后方,当黑暗中出现一抹白影时,它在地上跳了跳,雀跃地跑了过去。

音盏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白影飘过来,小纸片人坐在他手心里,一只胳膊指着音盏。

言雪衣顺着它指的方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纸片人上,说出的话却完全不相关,“你怎么也进来了?”

音盏扯了下嘴角,只觉得手里的纸片人有些烫手,忙不迭递过去,“这是你的东西吧,我之前在外面的一个坑里捡到的,还给你。”

“谢谢。”言雪衣将纸片人接过来,仔细地叠好放入袖中。

做这些事的时候,另一个纸片人跳在他肩上,偏着脑袋说着什么。

言雪衣:“没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音盏看得惊奇,忍不住问道:“你是在和纸片人说话?”

言雪衣倒是没有隐瞒,点头道:“它们是纸灵,这个是小影,你捡到的那个是小梦。”

居然还起了名字!

音盏突然觉得对方也不像看上去那样没有人情味,不过纸灵这个说法,她好像在哪听过?

“小梦怎么了?”她问。

言雪衣:“灵力耗尽,会沉睡一段时间。”

解释完,他想到音盏捡到小梦没有丢掉或者占为己有,又加了一句,“原本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去找它,幸好被你捡到了,多谢。”

音盏:“你刚才已经谢过一遍了。”

言雪衣:“它俩是我很重要的伙伴。”言下之意,多谢两遍也是应该的。

音盏好奇,“那它怎么会在那个坑里?”

言雪衣没说话,而是走到原本的入口,伸手推了推那块多出来的石墙,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来我们是暂时出不去了。”

他说的是暂时,显然并不担心出不去。

音盏不置可否,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你找到机关了吗?”

言雪衣摇头,“没有,看到了几只那种东西,没有找到机关。”

音盏有些失望,对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果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样了。”

言雪衣的脸色也不太好,被骗到是其次,进来时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想到人质可能面临的险境,心里的负疚和不安就越发强烈。

“对不起。”

他突然说道:“其实梁宁是冲我来的,你、还有那些人质都是受了我的牵连。”

音盏看过去,“梁宁?是那个鸟人的名字?”

鸟人二字让言雪衣觉得好笑,顿时觉得心里那股压抑的感觉消散不少,反正也出不去,便和她说起了前因后果。

梁宁是言雪衣的师叔,他父亲的小师弟,此人修炼没什么天赋,专门喜欢研究旁门左道,十多年前,他突发奇想从兽类身上提取血液注到人身上,借此改造人的体质,不料实验出了差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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