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卉结束m城的宣传之后,就不再跟着剧组参与后面的宣传,在其他演员还跟随剧组到处飞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帝京。
她出国这几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染上的奇怪的毛病,每到春天的三四月间,总要生一场病,莫名其妙,毫无预兆。
不是感冒,就是发烧,严重得能把自己折腾得瘦一圈。
往年也是这样,年年如是,从来没有落下,经纪人被她这个奇怪而特殊的体质,有时候弄得几乎疯狂,一般过年之后,直到五月份来临,基本尽量少地给徐嘉卉接戏,接活动。
才刚刚从m城回来的第二天,徐嘉卉在意外之外,又情理之中地病倒了。
回来的那天,整个人身体就很沉,沉得她什么都不想做,心里大概也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但是偏偏就是因为心里清楚,知道自己阻挡不了,所以索性就听之任之发展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上下烫得要把自己煮熟似的,徐嘉卉从床头的抽屉里拿着体温针出来含进嘴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迷迷蒙蒙地拿出来看,昏昏沉沉的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度,但看到水银飙高的位置,也知道,自己已经很高烧了,嗓子又干又疼,连开口都难受。
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徐嘉卉迷迷糊糊地翻着,找林悦的电话号码,早年没有进入娱乐圈时,这种时候,一般是她住的那个房东,一个很好心的美国老太太来帮助她,后来,干脆摸清了她的这种像是时令一样的坏毛病,每年春天,就会很注意,只可惜,无论怎么注意,都还是这样。
林悦的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
徐嘉卉趴在床上,有气无力,也没有力气去吐槽好久不接电话的林悦了,电话接通的时候,就迷糊着干哑的声音开口,“我又发烧了,也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你过来看看我吧,带上点药,带上点吃的,不然,就等着过来给我收尸吧……”
一开始她还会去医院的,后来知道不去医院,烧过那么两三天,就能渐渐恢复正常之后,徐嘉卉就不去医院了,每次这种时候,就准备一堆退烧药,按时吃药,睡个几天就会慢慢变好。
顾南风今天刚刚从m城出差回来,刚刚下了飞机,从机场出来,坐进助理来接他的车子。
他正在跟助理确认,回公司开会的事宜,话才刚刚说了一半,就接到了徐嘉卉的电话,这段时间,他给徐嘉卉打电话,徐嘉卉就没有接过,不想她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顾南风愣了一下,立刻接了电话,还没有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略带沙哑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徐嘉卉迷迷糊糊说自己发烧了,甚至还不知道烧到多少度的声音,而这副迷迷糊糊的模样,顾南风不用看到人也知道,肯定不是小烧。他的眉头狠狠一皱,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边,徐嘉卉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没有人接听了。
他当即皱了眉头,语气多了几分低沉,“去嘉卉那里!”
助理一听他这样的语气,当即便也不多问,他跟在顾南风身边多年,自然懂得顾南风的心思,车子在下个路口转了一个弯,朝徐嘉卉的公寓去。
上一次顾南风之所以进得去门禁森严的公寓楼,是因为回来的时候刚好有人进门,他能跟着进去的,不过,这一次,就有点困难了,他这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给徐嘉卉,可惜,电话那端的人,就是没有任何动静,不接电话,而到了楼下再打,依然是没有人接听电话,呼传门铃,也不见回应。
助理跟在顾南风身边这么久,也不见他遇见什么事情像这样着急过。
一路上都不敢说话,等到了徐嘉卉的楼下,助理见到顾南风那着急的模样,只在心里无奈感叹了一声,boss也只有遇到徐小姐的事情,才会像这样变了一个人似的慌乱,当年是,现在也是,他只好走到顾南风的身边,“boss,我去找物业。”
这片区域,本来就是华娱影视最近几年开发的一处房产,顾南风大概是着急过头了,听到助理这么说,才稍微反应过来。
直到看到躺在被窝里脸色苍白,满身汗水却又瑟瑟发抖的人时,顾南风才狠狠地颤了一把。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将高烧不止的人捞出被窝,一碰到徐嘉卉,便被她身体的热度给烫到了,顾南风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捶打了一下,疼得他四肢百骸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刮着。
他喉头发紧,轻轻去拍徐嘉卉的脸颊,“嘉卉,嘉卉……”
徐嘉卉虽然烧得晕晕乎乎的,但还是知道身边多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不是她叫来的林悦,而是顾南风。
她迷迷糊糊地,以为这是做梦一样。
就像往年生病的时候,唯一想要的只是顾南风跟在自己的身边。
她似乎已经难以分辨顾南风的出现是梦境、是念想,还是真的。
即便在病中,却仍旧贪婪于这一秒顾南风的存在。
睁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顾南风,又因为太难受而睁不开,徐嘉卉却一手抓住顾南风胸前的衬衫,像是依赖着大人的小孩,声音迷迷糊糊,脑袋往她身上磨蹭,“顾南风,你来了啊……”
“我又梦见你了……”
她像是清醒,又像是不清醒一样,说着胡话,“你这么都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生病了,我多想你啊……”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顾南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