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初月犹如抓住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般歇斯底里,紧紧抱住辜玄,双手箍得越来越紧。
令古修北震惊的是,辜玄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抬起了手,轻柔地拍抚着南宫初月的后背,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你们都退下吧!”古修北觉得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其他人避之为好。以国师大人的身份,还有月儿现在的状态,岂能容众人瞧见事后嚼舌根?
“是,皇上。”殿外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听令,窸窸窣窣往其他殿阁散去。古修北还让宫人将天祈殿殿门给合上了。
待只剩下他们三人之时,古修北忽然觉得里面安静极了,多日来紧绷压迫的心绪终于缓了一缓。
“月儿,我是修北,你的夫君,过来这边。”古修北放下了帝皇的架子,低沉温和地劝道。
“御儿……御儿……”南宫初月只觉对方想要夺走她的孩子,倏然紧张起来了,不安忐忑地呢喃着名字,浑身颤抖得好像面临强大的敌人。
古修北一看这情形,只能期待国师大人宽容以待了:“国师,皇后心绪不稳,才会这般,还望国师不要介怀!朕立刻让药师过来。”看到南宫初月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神色无光的样子,古修北心里滚过一层层的痛心,这些天,她这是在惩罚自己,也是惩罚他啊……
“父皇……”辜玄一直沉默看着古修北,终于开口了。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真正面对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父……父皇……?古修北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出现了幻听?国师喊他父皇?一时之间,古修北感觉到天雷滚滚,一直以来,他敬之有礼的国师,今日突然唤他父皇……
看起来和御儿差不多大的国师,那是过了上千年的老祖宗啊!
国师唤他父皇……国师唤他父皇……国师为什么唤他父皇……
古修北前所未有地露出了懵圈的傻样,看着国师温和地低头安抚自己的爱人,这是什么情况?
辜玄低垂的头,嘴角划过一丝笑痕,笑痕里含着各种复杂的滋味,虽然是自己卜算的结果,但也确实伤到了他这一世的父母。如果可以……不,没有如果……
“父皇,我没死。”辜玄抬起了头,复杂的目光看向古修北,干涩的喉咙哑了哑,最终从唇间逸出五个字来。
唰得……古修北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之人,那是他们秦越国尊崇无上、气度若仙的国师,真的在唤他“父皇”。
“你……你你……”古修北第一次乱了帝皇的威仪,错愕万分、难以置信、不可能……各种情绪变化交织在那一张素来威严霸气的脸上,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了!
“母后……御儿在这里……不会走的……”辜玄轻轻拍抚南宫初月的双手,缓缓说道。
御儿……南宫初月双眼朦胧,覆盖了浅浅的泪花,在辜玄以为安抚到位之时,“哇……呜呜呜……”情绪崩溃的南宫初月不顾形象地抱头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哀戚涟涟!
“母后,不要哭……”辜玄觉得还是有些尴尬,不知要如何安慰,看着后面干愣着的人,只能强硬说道:“父皇,快来安慰你的女人。”
古修北此时陷入云里雾里的玄妙之中,听到国师命令,有些笨拙地慌乱上前,将南宫初月拥入怀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国师=御儿?御儿=国师?古修北脑子里乱得一团糟,始终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国师?”古修北抱住了情绪激动的南宫初月,看向光华俊逸、贵气精致的少年,疑问的语气试探道。
辜玄无语地点了点头,以为古修北要准备问话了。
“御儿?”辜玄听到自家父皇再次疑问的语气,又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真的是御儿?御儿是国师?御儿怎么会是国师?”古修北从疑问变成呢喃自语的傻样,辜玄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似乎有些忍不了了。
这还是他遇事不惊、沉着淡定、霸气侧漏的父皇吗?不就是换了个躯壳,不对,不就是和原身融合而已,至于这么震惊么?
辜玄觉得自己这样的出现还挺正常的!比起死翘翘,如今他还好好的活着,父皇不是应该惊喜若狂,高兴得跳起来么?凡人的想法真是复杂!
“父皇……你先安抚好母后,再来找我。”辜玄觉得现在不是说事的正确时间,眼前千古一世的帝皇现在像个傻帽,说什么都是瞎扯!还是等他回归正常人再说吧!
唉……辜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既然已经回归了本位,那接下来就不能让自己那么掣肘了!他要把主动权拿回来。
“御儿……”古修北干干地喊了一声,看着俊逸蹁跹的身影飘远,将怀里累乏了的南宫初月紧紧揽了揽。
“月儿……御儿没事……”古修北虽然不知其中缘故,御儿怎么会变成国师,但对他们而言,人还在就好!
古修北带着南宫初月在国师殿寻了一处宫殿住下,没有离开回宫的意思,还连续下了几道皇令,让所有保护国师殿的禁卫军、宫人三缄其口,违者斩无赦。
整个国师殿被保护得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在古修北这个当父皇的雷霆决定下,南宫初月安安稳稳地休养了好些天,才恢复了元气。
“北……我想见御儿。”南宫初月每每想到古惊御身死,心痛如刀割般难以忍受。孩子被南墨帝折磨致死这件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