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婉跟楚渔说“对不起”,是因为她以为这次和上次“兰蒂克”事件一样,由于自己太过草率的缘故,当众呵斥了本没有主动招惹事端的楚渔。
用楚渔的话来说,两人从接触至今的每一次有关楚渔的矛盾,都是事出有因,而非楚渔本人主动去寻衅滋事,所以岳灵婉才在惯性下沿用了这个“规律”。
可是,楚渔在她道歉之后的那句“其实主要责任在我”,立即就改变了岳灵婉的态度,同时也改变了此次事件的性质。
“不是我先挑起来的。”楚渔见岳灵婉误会了自己,当即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原本没想下这么重的手,可是你也看到了,那个庞晟明明打赌输了,却不肯付出他本应付出的赌注。”
岳灵婉依旧无法因为这个解释而去理解楚渔做出那种“暴力行为”的原因,于是她不由得再次出言问道:“你们究竟打了什么赌?”
楚渔一边开车继续驶向天金市骨科医院,一边把刚刚发生在营销部办公室里的一切说给了岳灵婉听。
讲完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后,楚渔追述道:“试想,如果今天面对庞晟的人不是我,而是任何一名于凯达集团内在职的普通员工,他们最后的结果会和我一样吗?”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他们根本不会跟庞晟打这个赌。”岳灵婉毫不留情的回应道。
楚渔点点头,不可置否的承认道:“的确,换做其他人,可能不会接下这次打赌,但是……”
话锋一转,楚渔直击要害道:“但是不接的话,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去找谁讨回呢?难道说,就因为庞晟侥幸多谈成了那么几家客户,他就能在凯达集团里横行无忌了么?”
话音落下,岳灵婉沉默下来,再也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因为她明白,有些无形的东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比真实存在的东西更加重要。
也正是因为岳灵婉的理解,所以她没有收回刚才那声“对不起”。
……
很快,楚渔驾驶的这辆玛莎拉蒂来到了天金市骨科医院门口,把车安置在院内停车场后,他便是在岳灵婉的带领下,走进了医院的急诊大楼。
“护士您好,请问刚刚有没有一位叫庞晟的病患被送过来?”
两人临至急诊台前,岳灵婉稍稍褪去脸上的几分冰冷神色,面向一位正准备给其他病患量血压的护士询问道。
护士抬眼扫了岳灵婉一眼,不由得被其精致完美的五官吸引了片刻,随之这名护士强自拉回心绪道:“你也是庞晟的家属吧?他刚刚被送往五号急诊手术室了。”
“家属你妹!”听闻这个看起来出这么一句话来,楚渔当场就在心里表达出了强烈不满,不过他和岳灵婉一样,都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在得知庞晟去处以后,他们便按照悬挂指示牌指明的方向
,快步往五号急诊手术室赶去。
不多时,临近手术室门口的楚渔和岳灵婉远远望见,疑似庞晟父母的一对中年男女,此时正在闭合的手术室门前来回踱步,看样子心情非常急躁。
也是,哪个父母听说自己孩子被送进急诊室会不急躁呢?
“楚渔,待会无论对方父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你也不准用过激的言行去回应,明白吗?”
距离手术室还有不到十米远的时候,岳灵婉突然停下脚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警示楚渔道。
楚渔跟着驻足,迎上岳灵婉目光,既没反驳、也没同意的答道:“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我会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小恶魔。”
岳灵婉当作楚渔这是答应自己了,大致想好接下来用什么样的说词劝解庞晟父母以后,她才再次迈开步子,伴随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来到那对中年男女身后。
“请问你们是庞晟的父母吗?”
岳灵婉疑问一句,那对中年男女闻声回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面容上,满是疲惫担忧之色的问道:“你是?”
“我叫岳灵婉,是凯达集团总裁,也是庞晟的上司。”
听完岳灵婉的自我介绍,庞父眉头紧蹙,却没有作出太过激烈的反应,而庞母接下来的举动却尽显“泼妇”之风。
“我儿子在你们公司里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你还敢在这个时候出现?”
庞母一边叫喊着,一边伸出狠狠朝岳灵婉推来,后者见状,本可及时闪避的她,却并没有做出相应的自卫举动。
因为岳灵婉能够理解,庞母身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此时怀有一种何其悲痛的心情;同时她也明白,自己作为凯达集团总裁,的确是没能保证好手下员工在公司里安全问题。
即便她深知,这次事故根本就是庞晟自找的……
“说话归说话,别动不动就推人。”
庞母那只夹着几分力道的手即将碰触到岳灵婉胳膊之际,一直跟在其身后的楚渔,忽然把岳灵婉往后拉退一步,护持到自己旁边向庞母警示道。
“我推她怎么了?”庞母怒火难消,指着岳灵婉跳脚大嚷道:“推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把辛辛苦苦养育二十多年的儿子送到她的公司里去上班,本想换回一个越来越安稳的生活,谁成想却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告诉我,
要是我儿子真残废了,他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岳灵婉深吸一口气,挣脱楚渔的手再度上前道:“庞晟是在凯达集团受的伤,所以他住院期间一切费用,凯达集团会全权承担,而且在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