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木华宇一路来到广金大酒店厕所外的楚渔,确定木华宇进了厕所之后,先在门口等了那么两分钟,他本以为木华宇来厕所只是为了洗干净手上的油渍而已,却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在坑上蹲起来了。
于是,楚渔进门洗干净手后,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很快锁定了木华宇的位置,和木华宇有着一墙之隔的他,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而后便是悠哉悠哉的抽了起来。
等楚渔这根烟抽的差不多了,木华宇在门内也悉悉索索提起裤子来,楚渔看着自己两根手指中间还在冒火星的烟屁股,贱贱一笑,屈指轻弹,一下就把燃烧着的烟蒂弹进了厕所里。
烟蒂降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木华宇那头发已经有些稀疏的“地中海”头顶上,随即在外面的楚渔就听到里面嗷的一声惨叫,厕所门里好一阵扑腾。所幸疼痛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楚渔眼睁睁看着那扇厕所门被人从里面“砰”的一声推开,继而窜出门的木华宇便是脸色阴沉,瞪圆了他那双眼睛一边四下扫探,一边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他妈的,是哪个狗
日的这么没素质,居然随便往门里弹烟头!”
本来木华宇就因为刚才跟楚渔的一番“较量”暂处下风而满心怒火,如今好不容易“释放”了一下自己痛快了不少,却又被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用烟头烫了头顶,这让他怎么忍得了?
楚渔站在一旁,啼笑皆非的盯着木华宇看,后者很快就注意到了楚渔的存在,而在这厕所里面,除了楚渔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谁弹的烟头,一目了然。
“妈的,刚才给你小子脸了是不是?要不是看在我霸道侄儿的面子上,你他妈的早就被老子叫人扔出门去了!现在怎么着,没完没了了是吧?”木华宇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似乎满腔的怒火让他感到身体无比燥热,而楚渔则是不惊不乱,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我又不知道厕所里有人,像我这种不在公共场合抽烟的大好青年,您身为一个公司的老
总不表扬也就罢了,干嘛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吃人?我他妈今天就吃定你了!”
木华宇大喊一句,四下张望一圈,立时望见了立在角落里的一把墩布,他快步走上前去,抄起墩布,高举着就朝楚渔头顶砸来。而木华宇攻击落下来时,楚渔一个侧身,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祸事,而木华宇由于惯性问题,加上厕所地面多少有些潮湿,一下子没稳住,往前多滑了两步,就在这个过程中,侧身闪避的楚渔把一只脚往
前一伸,顺势就把木华宇给绊倒了。
摔了个“狗吃屎”的木华宇感觉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跟要散架一样,地面是结实的瓷砖,而因为是夏天的缘故,他这老胳膊老腿外面又没多包几层“皮”,身体和地面的接触,几乎等同于是零距离相撞。头晕眼花的木华宇趴在地上,痛苦惨呼了好一阵才缓过劲,然后他拄着那把还在他手里攥着的墩布艰难站起身来,用极度怨恨的目光看向楚渔,涨红着脸骂道:“王……王八蛋,得罪了我,你不会有好果子
吃!”
“今晚你骂了渔哥很多次,按照常理来说,你骂我一次,我就得收拾你一顿,但今天我心情好,就再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咱们算是清账。”
说完,楚渔觉得这话不妥,又补充道:“当然,以后再骂我,那就得受到双倍的惩罚了。”
木华宇听完,刚要继续表达内心的不屑,却突然眼前一花,看见一道影子朝自己快速逼来,让自己视线迅速变暗。
继而,木华宇就感觉双肩一紧,整个身体被人从身后提了起来,再往后,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丢掉的垃圾,惊恐而又无可奈何的被抛了出去,径直砸向厕所门口的洗手池。
哗啦啦——
木华宇的身体砸到挂在墙面上的玻璃镜子,立时就把镜子撞了个粉碎,而他的身体自然下落之际,那些玻璃碎片也如一块块冰碴洒落在他身上。平躺在洗手池上的木华宇,此时全身都被碎玻璃所覆盖,那些有衣服遮掩的地方还好,可脖子、脸、脑袋、双手这些没有布料遮盖的地方,却全都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割破,殷红的血水顺着那些或大或小的
口子流淌出来,没过多久就染红了一片。
因为过度疼痛,木华宇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教训完这位目中无人的老董,楚渔拍拍双手,像个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微笑着潇洒而去。
楚渔刚才大致扫了一眼,木华宇展露在外面的伤口没有一处可以致命,就算流血,其实速度也不算特别快,只要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有人发现,并且送完医院救治,他这条老命勉强还能保得住。
走出厕所门口的楚渔,边走边微低着头叹息道:“唉,天底下怎么会有渔哥这么善良的人,被欺负了又如何?别人犯贱,咱自己不能犯贱,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应有的气度!”
沉浸在自己“伟大人品”中的楚渔七拐八拐,依照原路准备回返岳灵婉身边,可刚走到快进大厅的那个楼道口时,他便是听到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荡然入耳。
“不管你在哪里。”
“来的时候都别心急。”
“别让风尘裹身。”
“也别让雨雪沾衣。”
“看到有趣的风景尽管驻足好奇。”
“走得累了就坐在路边树荫下阖眼小憩。”
“来得早,来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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