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宣斯文有礼,难得竟然也会如此打趣人,周笑笑被逗得笑出声来,更是没好气的说道:
“哪里有殿下这般扯平的,貌似怎么算,吃亏的都更是小女我吧。往日瞧着太子教导礼仪,那是再稳重不过了,却不知您私下里,竟然也有这逗弄人的一面,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呢。”
已然将上衣穿戴好的楚亦宣,他端起姜汤,趁热一饮而尽后,不禁笑着回道:
“我乃当朝太子,人前自然要守着规矩,一言一行皆不能有错,否则就是落了皇室的颜面。可是笑笑你在我眼中,并非外人,同你说笑两句不打紧。”
一句不是外人,楚亦宣说的极为自然,而周笑笑的心里,不禁也是泛起阵阵的暖意,但嘴里她还是马上劝道:
“好了,殿下就别在打趣我了,想来一会我那亲王姐夫,就要来寻您一并离府了。若是叫他听见您说的这些话,到时又得惹出一番是非,毕竟你我之间清清白白,我可不想叫人传出什么闲话去。”
楚亦宸向来做事,只凭自己喜好,因此他若不管不顾下,真讽刺出几句难听的话,周笑笑可不愿麻烦沾身。
可是她与楚亦宣在偏堂内有说有笑,到是一派的其乐融融,但是周笑笑却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堂外,楚云宸此刻就站在那里,更是将她适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仔细。
就见楚云宸那脸色,真是好一阵的阴晴不定,明显就是处在暴怒的边缘了。
最后足足忍了又忍,他才直接一拂袖,起身就向着金香院外走去。
作为忠心下属,也是负责保护楚云宸安全的影羽,瞧着自家主子,那阴沉的脸色,他真是整个心都跟着提起来了。
为了叫楚云宸息怒,就见得影羽,赶紧鸣不平的说道:
“这苏家的三小姐,也忒不识好人心了,若非王爷您三翻四次的相帮,她能重回家门,能在侯府内站稳脚跟嘛。就说今天吧,若非您在收到清君小姐的通风报信后,马上赶来给三小姐解围,恐怕她们母女早就被强行分开了。”
“可是这三小姐倒好,就知道和太子说说笑笑,王爷您和太子,那可向来都不对付,她却与您疏远的人,走的如此近,还真是半点没将您的付出看在眼中,属下都替您觉得不值当。”
正快步走在前面的楚云宸,一听这话,不禁猛然停下脚步,扭头见眼中寒芒闪过的不悦讲道:
“谁会为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妮子付出。不过是看在昔日,她送玉的情分上,本王不能瞧着她,在这帝都之内,我楚云宸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罢了。”
“加上她又是清君的妹妹,所以本王虽然懒得搭理她,但也不得不出手相助而已,别说的我和那妮子多亲近似得,其实本王与她根本就不熟。她爱和谁走的近,就和谁腻味在一起好了,与本王根本无关,我也用不着因为她而生气。”
影羽眼瞧楚云宸,嘴里说着他不生气,可那邪魅俊逸的脸上,寒气都快冒出三丈多远了,这只要不是眼睛瞎的,谁瞧不出来对方此刻,根本就是怒火中烧的状态啊。
一想到他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还为了侯府的那位三小姐,都开始自欺欺人了。
影羽虽然被楚云宸瞪来的寒眸,吓得缩了缩脖子,可他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嘟囔道:
“王爷,属下是打小就陪着您一起长大的,您的脾气秉性,旁人不知,属下难道还不清楚了。真说起来,清君姑娘的姐妹,可不单单只有三小姐一人,可怎的没瞧您对旁人爱屋及乌呢。”
“而且三小姐赠玉的恩情,也拿来作为重回侯府的交换早就相互抵消掉了,可王爷您呢,今天本来是要进宫议事的。”
“可一听说三小姐出了事,您都走进宫院和太子一并向御前赶去了,可还是马上就推了陛下的宣见,直奔侯府赶来了。这若事后传扬开,那些拥护太子的朝臣,又该借机说您不尊圣上,桀骜不驯了。”
在影羽说话间,已然快步走出侯府的楚云宸,翻身上马。
眼瞧着喋喋不休的影羽,大有继续说下去的势头,他不禁用马鞭,看似严厉,实则到没用多大力气的,在对方的肩膀上一扫,而后敦促的说道:
“本王向来做事,只求问心无愧,旁人愿意如何非议,就随他们去好了。赶紧上马,现在赶往御前,其实也没耽搁多久的时间。而且今天完全是因为清君派人去请我过来解围,否则我才不会为了那个狡猾的小狐狸,特意跑上一趟的,反正她不是有太子护着嘛,哪里需要本王替她担心费神。”
楚云宸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是驾马离开前,他却又忍不住,还是对影羽吩咐道:
“行了,我自己赶赴皇宫就是了,影羽你立刻回王府一趟,将年初宫里赏赐我的那瓶,专门对伤痕有舒缓功效的上等雪露膏给那妮子送去,本来在侯府她就不招人待见,这要额头划伤,再毁了容,岂非更没活路了。再怎么说,她那伤口,也是本王没能及时护住她,这才在石头上刮蹭出来的,索性我好人做到底,也不能真对她不管不问就是了。”
楚云宸本来想再多嘱咐几句的,可是一想到适才,从偏堂内传来的周笑笑与太子楚亦宣的欢愉笑声,他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当即驱马,直接在大雨中疾驰而去了。
望着楚云宸离开的背影,也翻身上了马背的影羽,不禁无奈的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唉,王爷恐怕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