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笑笑的告诫,想到前几日,老夫人一回后,闹出的那番阵仗,竹心也后怕的缩了缩肩膀,不敢在乱说话了。
但是忍了又忍,竹心还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眼瞧周笑笑扭头疑惑不解的瞧向她。
竹心赶紧把笑止住,但还是眼睛发亮的小声说道:
“小姐,您的心思,奴婢日日跟在身边,自然也是晓得的。您对云亲王无意,可是对太子殿下却颇有好感啊。这两日奴婢可是瞧着,您时长将太子所送的那串蓝珊瑚的念珠,把玩在手上,偶尔瞧着念珠一愣神,就是足足一炷香的时辰呢。”
心事被说破,纵使周笑笑在沉得住气,还是尴尬的立刻轻咳起来。
而她那堪比城墙还厚的脸,也是双颊泛起绯红,当即更是恼羞的轻训道:
“好你个竹心,适才才告诉你主仆有别的道理,你还真是一句话都没往心里去,这都编排起我这个主子来了。我看最该拎到外面罚跪的就是你,别胡乱猜测,我只是很感激太子多次相救的恩情,旁的心思根本就没有。”
在竹心的眼里,她总觉得自家这位主子,不但高深莫测,而且时而稳重,时而又好像故意犯傻,装出一副贪财又胆小的样子,反正叫人越看,越瞧不出虚实,难以琢磨透彻。
可眼下难得周笑笑,露出这般困窘之色,竹心是最得周笑笑钟意的贴身侍婢,主仆间的情分极好。
所以她也不怕周笑笑,反倒眨眨眼,由衷为对方感到高兴的继续说道:
“小姐这里又没外人,您害羞什么啊。之前夫人还说呢,您到了适婚的年纪,也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将小姐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留意着品行端庄的人给你选为夫婿。要奴婢说啊,这天下的男子再好,那还能尊贵过太子殿下吗,人家可是皇室储君,将来要登基称帝的人。而小姐您是侯府的嫡出,若真能促成这段良缘,小姐岂非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了,奴婢光是想想,都替您觉得高兴呢。”
一见竹心越说越不像样子了,甚至连太子妃,皇后这些忌讳话都给说出来了。
这下周笑笑可顾不得心里的那丝窘困了,连忙严肃的摆摆手,出言阻拦道: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飞上枝头未必就能变成凤凰,很可能是飞的越高,跌的越重。而且竹心你也是知道的,我那长姐从出生起,就被说有皇后的命格,为此先帝才将她赐婚给了现在的云亲王。”
“虽说楚云宸造化弄人,没成为储君,可咱们镇国侯府上下,可还做着飞出一个金凤凰的春秋大梦呢。你现在说我能成为皇后,那岂非在暗示,我会夺了长姐的皇后命格,这话要被我那祖母听见了,就凭她疼爱长姐的宠溺程度,她哪里还容得下我。”
竹心听完周笑笑这番话,才知道刚刚她险些祸从口出,给金香院惹来天大的麻烦。
虽然她吓得,立刻将嘴给堵住了,可下一刻,还是忍不住的小声嘟囔道:
“先帝驾崩的早,本是嫡皇子的云亲王,因为年幼只能看着皇位被传给他的亲叔父,也就是咱们现在的顺帝陛下。而陛下又将太子位,给了自己的嫡皇子楚亦宣,这才叫大小姐与太子妃的身份失之交臂,可这一切又不是小姐您造成的。”
“眼下是太子对您也颇有好感,否则他堂堂一位储君,岂会不懂避嫌,三翻四次的对您出手相救。要我说啊小姐您就该抓住机会,若真能成为太子妃,侯府上下谁还敢欺凌您和夫人,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无人再敢小觑您半分。”
楚亦宣对她的那份亲近之意,竹心都瞧得出来,周笑笑岂会感觉不到。
可自己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就凭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份,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不会突然消失,所以这份深情厚意,她除了心中感动之外,又哪里敢奢求更进一步呢。
而竹心望着,周笑笑那犹豫挣扎的神色,她自然不知道对方,一体双魂的事情了。
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换成谁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因此竹心暗暗一琢磨,立刻就给想差了,更是满脸焦急的规劝道:
“我知道了,小姐你不会是真的对汝南郡侯,心心念念,难以割舍吧。先不说他身份地位,还有相貌谈吐,全都和儒雅和煦的太子殿下比不了。而且要我说啊,这个郡侯对您,根本就没什么真情实意,每次小姐您出事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哪躲清闲,就会闲暇无事的时候大献殷勤。”
“而且奴婢前几天去厨房那边,给您取午膳的时候,可是亲耳听锦宁院,四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婢念香说,这段时间汝南郡侯总去拜见大夫人呢,然后变着法的讨四小姐欢心。”
“这也难怪,四小姐是大夫人的掌上明珠,那杨子贡觉得有戏,自然是捡了高枝往上攀。一晃他都多久没来咱们金香院了,小姐您现在额头有伤,他都不来看望一二,这种趋炎附势,虚情假意的男子,委实没什么可稀罕留恋的。”
本来竹心以为,她说了杨子贡这般多的难听话,自家这位小姐,非要恼了不可。
但是哪成想,就见得周笑笑不禁掩嘴笑出了声,更是赞许有加的褒奖道:
“竹心,你不愧是自幼在坎坷磨难里长大的,这经历的多了,看人看事,还真别说,到是挺准的。你放心吧,对于汝南郡侯,我之前表现的很亲厚,都是假象,我自有深意,但我对他可没什么好念想,并且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