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苏红兰,打个弹弓,上树逮个小鸟,这些她确实擅长,甚至比寻常的男子,做起来还要麻利干练。
可是在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上,苏红兰向来没这个耐性,所以别看她的名字里,确实有个兰字,但对于这种品行高雅的花,她却不甚了解。
不过这花是杨子贡送的,并且花朵呈晚霞般鲜红绚丽的颜色,和她红兰的这个名字,极其的贴切。
杨子贡的这份心意,苏红兰自然是领下的,在心里喜滋滋的道谢后。
本就有些性子张扬不羁的苏红兰,就见她还有意的挥了挥手中的兰花,挑衅般的冲着苏含笑就眨了下眼睛。
这一幕简直气的苏含笑,俏脸通红,心都难受的直发颤。
可苏红兰是齐氏的亲生女儿,胆小懦弱的苏含笑,却也不敢当面得罪,甚至还笑意盈盈的,目送这个四妹,探身回到了车厢之内,这才敢把脸上的笑容收起来。
苏含笑的举动,隐匿在意识深处的周笑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禁苦笑的摇头说道:
“这下亲眼瞧见,苏含笑你总该死心了吧,这杨子贡为人城府很深,他之前对你百般讨好,是因为没搭上齐氏母女这条线。如今能和苏红兰走的近,她身份比你贵重,杨子贡自然就顾不得搭理你了。”
“若来日他有本事,讨好献媚到一个郡主,公主的话,你瞧着吧,苏红兰瞬间也会被他弃之如粪土的。这样的男人,我真不知道,含笑妹妹你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虽然周笑笑这番话,说的都没错,但到底她的上辈子,对于男女之情,体会的还是不够深切。
所以周笑笑显然小觑了,这身陷感情里,无法自拔的女子,那股子执着劲,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甚至连理智都可以全部丧失。
就如同此刻的苏含笑,她对周笑笑的好心劝阻,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的同时,右手掌心向着齐氏车厢下端红木上,雕刻的富贵牡丹纹的菱角处,狠狠的划了过去。
咬着牙,强忍着传来的阵阵钻心之痛,当感觉到意识深处的周笑笑,正处于即将被压制住的痛苦中时。
苏含笑很解恨的狞笑一声,而后就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的说道:
“周笑笑,都是因为你,所以我和子贡才误会重重。所以你还是给我消失吧,反正现在整个侯府上下,都知道我是被太子和云亲王庇护的人,就连祖母都没在刁难过,哪怕以后我确实还会遇到棘手的局面,可是为了子贡,我都不想再看见你出现,更不允许你去同他报仇,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随着苏含笑右手掌上的水滴印记,再次因为被划伤,而渐渐忽明忽暗的要消失的同时。
就见得在意识深处,正承受着犹如烈火焚身之苦的周笑笑,她不禁撑着最后那点气力说道:
“苏含笑你别忘了,自己是发过誓的,你就不怕老天爷降罪惩罚于你吗。赶紧将伤口至于水中,叫那水滴印记恢复如初。别以为我被压制住了,你就能和杨子贡在一起了,没了我的守护,你就等着被他给算计暗害吧,你简直愚不可及。”
可是哪成想,苏含笑闻言,却浑不在意的哼笑出声道:
“这世上天天赌咒起誓的多了,若各个都会灵验,恐怕老天爷都要忙不过来了呢。更何况当日我是被你逼着起誓的,根本也不是发自真心,所以都不能作数的。至于我能否挽回子贡的心,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笑笑姐你费心了。”
周笑笑到是想在争辩两句,可随着水滴印记彻底消失,她的声音,也瞬间归于虚无了。
再瞧苏含笑,浑身轻松般的,仰头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向着即将上马的杨子贡那就小跑了过去,凑到近前后,故作神秘的说道:
“子贡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讲。”
望着毛毛躁躁,一上前就将他衣袖子给扯住的周笑笑,杨子贡的眼中露出嫌弃之色的说道:
“三小姐还请自重,大庭广众下,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以前是没得选,所以杨子贡觉得,就算苏含笑是养在乡下长大的,可到底也算是镇国侯府的千金。
可如今苏红兰,这位正经八百的侯府嫡出女,与他是日渐情深。
杨子贡甚至连应付苏含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着赶紧把她从身边赶开,以免影响到自己在齐氏母女心里的形象,觉得他是个招蜂引蝶的孟浪之辈。
而苏含笑眼瞧着,杨子贡竟然直接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走了,那举止神情间,真是好生的不念旧情。
心里越是难受,就越不甘的苏含笑,她不禁一脸愤恨的说道:
“杨子贡,明明你之前,是对我情意款款的,你还送了我那般珍贵的南海冰玉。我不许你喜欢苏红兰,否则信不信,我将你杀了未婚娘子周笑笑的事情,全给你抖落出来。恐怕你还不知道,那周笑笑可与你见过好多次面了,她怨恨难消,就附在我的身上。若你真的对我如此绝情,我就叫笑笑姐出来对付你,让你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周笑笑就是个情窦初开,又自小生在乡间,半点人情世故,人心险恶都不懂的无知女子罢了。
因此被情狠狠伤透了心的她,哪里还能保持住冷静,竟然言语激动间,就将她和周笑笑,一体双魂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给了最不该知道此事的人。
不过这冤魂附身的鬼话连篇,杨子贡根本就不信,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