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周笑笑一番有恃无恐的威胁,还有那言语间的讽刺,气的楚老夫人,连巴掌都举了起来,瞪瞪着个眼睛,神情震怒至极。
可是当楚老夫人的双眼,和周笑笑那冷冷注视着她的眸光,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她老人家也说不上来为何,这心里就是骤然一颤,含怒高举起的巴掌,硬生生就是被这寒眸注视得,犹如被人钳住了手臂,说什么也落不下来了。
其实周笑笑瞧着,瞬间进退两难,下不来台的楚老夫人。
她心里最清楚不过,真正牵制住这位侯府老祖宗,叫对方举着巴掌,却落不下的根本原因,就是苏家的族规,还有镇国侯事后知晓,必然震怒,埋怨楚老夫人,母子可能都要生疏的态度。
毕竟没了镇国侯的孝心和恭敬,楚老夫人这所谓的侯府老祖宗,就会变得名存实亡,说到底谁又会顾忌她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的老太婆呢。
毕竟越是世家大族,亲情就越单薄,大家看重的全是如何为自己谋划罢了,尤其如镇国侯这种,连子女的婚缘,都早早视若筹码的人。
楚老夫人是他生母不假,但孝顺她更多的是为博取个好名声罢了。
可若这个老母亲,事事给侯府抹黑,叫镇国侯因此蒙羞,受尽耻笑和非议,那这所谓的母慈子孝,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到真就不好说了。
镇国侯生性凉薄,看重个人得失,这个道理周笑笑懂,楚老夫人自然对亲儿子,就更是了解不过了。
因此周笑笑就算当面威胁又能如何,向来在镇国侯横着走,霸道至极的楚老夫人,这口恶气她不忍也得忍!
就在楚老夫人下不来台的时候,万幸柳姨娘是个机灵的,赶忙领着苏柔婉上前,就给这个姨母递台阶的说道:
“老夫人您别动怒,若真为两个小辈的事情气坏了身子,那就真的太不值当了。其实外甥女我,适才也是冲动了,二小姐是做姐姐的,和三小姐扭打到一起,别管究竟是谁起的头,但这错就该算在柔婉的身上。因此算妾身求您了,别因此事责罚三小姐,否则妾身委实心中不忍。”
周笑笑闻言,却并不领情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浅笑。
毕竟就算没有柳姨娘的求情,这在凌云观内,周笑笑都知道,楚老夫人不可能当众打她巴掌,事后也不会真的严惩,因为镇国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可如今柳姨娘,这和稀泥的话,反倒好像是苏柔婉大人有大量,不是她的错,她做姐姐的也认下似得。
不得不说,这柳姨娘确实有颗七窍玲珑心,三两句话,不但给了老夫人一个台阶下,解了她的尴尬局面。
并且也算是尽可能的,帮苏柔婉争取回一个,包容妹妹,大度承担过错,不计较得失的好名声。
但是瞧着苏柔婉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周笑笑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今天她已然占尽上风,也不好将楚老夫人她们逼的太狠了,凡事要寻寻渐进,心急不得。
所以柳姨娘这话,是叫周笑笑不乐意听,但她也没据理力争下去,只是冷眼瞧着对方自己在那,唱作俱佳的颠倒黑白。
至于说柳姨娘,爱女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她又是个事事拔尖,都想争个高枝儿的人,岂会就这么算了。
因此苏柔婉被周笑笑暴打一顿这事,到底因为她们这边不占着理,柳姨娘这才快刀斩乱麻的,赶紧主动认下过错,以免事情越闹,影响越发不好。
但是就在周笑笑与楚老夫人,祖孙女俩正面较量的时候,柳姨娘也总算暗中,小声的询问了苏柔婉,那糕点有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眼下,将这糕点一事的来龙去脉,算是全都掌握清楚的柳姨娘,眼瞧着周笑笑转身要回到沈氏的房里去,她却迈步上前,伸手一拦,屈膝施礼后说道:
“三小姐且留步,虽说姐妹之间起了争执,二小姐做为姐姐不懂相让,这确实做的不该。但是具妾身所知,我家二小姐会失态,那也是因为过于不耻于三小姐你,竟然因为嫌弃自己的生母,乃是罪臣之妹,唯恐受到连累,所以竟然往糕点里投毒,以此来摆脱生母的拖累。”
“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简直是叫人闻之气结,所以刚刚的争执扭打,可以就这么算了,但那盘急于被三小姐端走的红豆糯米糕,却必须交出来,再派人去寻个懂医术的郎中,好好的检查一下。”
其实周笑笑,刚刚会对着苏柔婉拳脚相加,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如此举动,简直野蛮至极,事后她的闺名都要受到非议。
但是周笑笑如此做,就是想叫苏柔婉闭嘴,惹起骚乱,然后将那盘子红豆糯米糕,悄无声息的暗中带走处理掉。
本来一切和她料想的都一样,苏柔婉只是痛哭流涕,再也顾不得旁的事情了。
但是怎奈柳姨娘委实难对付,甘愿放下,为女儿挨打鸣不平的事情,反倒准确无误的逮住糕点有毒的这件事情不放,不得不说这确实叫周笑笑,顿觉棘手起来。
而望着老夫人一挥手,秦妈妈上前,马上要从宝珠的手中,要将糕点碟子夺过去。
就瞧着向来软弱,好像谁都能欺负一下的沈氏,这回竟然像变了个人似得。
不但一把将秦妈妈给推开了,更是将糕点碟子夺到自己手中说道:
“老夫人,您不待见我们母女俩,这是整个侯府都知道的事情。而柳姨娘是你的外甥女,二小姐也是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