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将军府何其显赫,那可是当朝皇后的娘家,真正的皇亲国戚。
所以当年,宣威将军夫人,还有府中嫡长女,全都被山匪迫害致死,唯独嫡四女,侥幸被楚云宸给救回了帝都。
此事当初就闹得沸沸扬扬,可谓人尽皆知,所以吕青钰开了个头,魏玲兰也接话说道:
“董姐姐如今都是双十年华了,等到年末一过,都是二十一岁的年纪了。可是她出身显赫,却至今无人上门提亲,笑笑姐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吗。那都是因为当年那场意外,虽说董姐姐保住了性命,可流言蜚语何尝不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子,能将人活活的欺压死。”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造谣生事,说董姐姐的母亲,长姐死的很难看,是被欺辱过的。而董姐姐虽保住一条性命,但是早就失了清白。虽说后来连云宸哥哥都瞧不过去了,亲自出面作证,说他救下董姐姐时,对方始终没放弃抵抗,再和围攻的山匪做着殊死搏斗,根本就没给这些歹人近身的机会。”
“可是流言一旦蔓延开,哪里又止得住呢,甚至大家伙都说,云亲王是暗中被董家人相求,这才出面说的违心话,保全董姐姐的颜面。实际当初被虏劫上山的,根本就是她们母女三人无一幸免,全都受到了羞辱,也不知究竟谁说的才是对的,恐怕真相也只有董姐姐自己知道了。”
别看吕青钰才和董卿卿,斗嘴了半天,可是她却都没犹豫,马上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说道:
“先不说云亲王是何人,别说董家开口了,就是陛下亲自下了吩咐,他不想说违心的谎话,纵观整个大云,谁又能逼的他妥协,那岂非嫌命长了不成。”
“而且我相信董卿卿,绝对是清白的,都是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太可恶,平白害的她变成老姑娘都嫁不出去,性格也越发的古怪了。”
至于周笑笑,也很认同的一点头说道:
“虽说我与董四小姐,连相熟都谈不上,但我瞧得出来,她是个心气高,有傲骨的女子。这样的性子,若真受到羞辱,就算我那亲王姐夫,将她从山匪手中救了下来,她也断然不会苟活于世的。”
“而董四小姐现在好好的活着,何尝不是在用言行,告诉所有诋毁过她的人,她董卿卿活的很好,谁的脏水她都不畏惧,因为她是清白的。”
说话间的功夫,三人也到了衔草堂的正门外了,魏玲兰不禁莞尔一笑的说道:
“别看笑笑姐,与董姐姐到是不大相熟,可你却如此了解她的脾气秉性,说出来的话,更是与我和青钰姐姐一样,都认为她就是被流言所害,由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
“因此我才总是劝着青钰姐姐,凡事能让着董姐姐,哪怕全当看在,当年的交情份上,听上两句挤兑又能怎样,何苦与一个可怜人计较过甚呢。我一向随着姨母静修祈福惯了,住处也颇为简单,你们别嫌弃才好。”
周笑笑闻言,不禁向着衔草堂这块匾额瞧去,而后若有所思的讲道:
“铃兰妹妹,这衔草堂,可是取的结草衔环之意啊。只是这上面的字,笔力后劲极为雄厚,甚至隐隐有股金戈肃杀之气,蕴含在字里行间。你素来瞧着清丽娴静,却不料竟喜欢如此笔锋刚劲的字,看来妹妹到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呢。”
周笑笑以前也是商贾大家族出身,家中古玩字画当然是不缺的,更是经营当铺古玩生意。
因此她的鉴赏力,那是在经商里磨练出来的,轻易不会看走眼,否则不但赔了银子,她更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真说起来,周笑笑可比寻常只懂把玩欣赏古董字画的贵族子弟,世家贵女们,在鉴别真假,品评之道上,还要老练上三分。
在旁听着的吕青钰闻言,不禁惊疑出声的说道:
“我听说笑笑你,自幼可是在侯府外的乡间长大的,却不料对这字体笔锋,竟然这般有见底。”
话说到这里,吕青钰又露出恍然之色,自说自话的又讲道: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你母亲可是出身名门,有她对你细心教导着,就算生养在府外,笑笑你的谈吐才会如此得体,事事更不比一般的世家千金逊色分毫,这都是沈夫人的功劳吧。”
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周笑笑,一见吕青钰自己到找着好理由了,她马上附和的笑了下,算是将此事给糊弄过去了。
而在瞧魏玲兰,引着她们进了衔草堂后,彼此落了座,她就眼中带着一丝感激的说道:
“笑笑姐讲的一点都没错,我是个娘病故得早,爹爹又重男轻女,险些将我买了换钱,却又无能自保的人。多亏姨母在民间寻到我,还给了我爹一笔钱,这才将我收留进了宫里。”
“如今我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有幸被册封为了公主,这一切都是姨母给我的,所以我给自己的住处,取名为衔草堂,确实是为了告诫自己,不要忘了这个再造之恩,将来就算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姨母,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尽孝侍奉。”
可是哪成想,魏玲兰正说得郑重其事呢,可是吕青钰竟然不给面子的,直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并满眼是笑的打趣道:
“铃兰妹妹,你若一辈子都待在宁贵妃娘娘的身边,这再造之恩是报了,可你的婚事岂非要耽搁了。咱们姐妹之间,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嘛,其实你的书法也是极好的,秀丽婉约,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呢。”
“结果有些人啊,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