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见周笑笑,立刻上前扶住了苏清君的手臂,而后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瞧向董卿卿说道:
“上次凌云观一别,到是许久没见过董姐姐了,你相救的恩情,妹妹直到现在都感激在心呢。只是我真没想到,董姐姐竟然对命格之事,如此深信不疑。但姐姐须知,这些给人求神问卜的,无论是和尚也好,还是老道也罢,真正的化外高人,又哪里会时长在凡尘俗世里走动呢。”
“说到底啊,不过都是江湖神棍,自然是将话越往讨喜上讲,得的赏钱就越多了。就如同妹妹我,当年还被断言,是克父克母之命,就因为命格太硬,料定我活不过七岁呢,母亲每每同我提及,都说她那会哭的肝肠寸断。可如今董姐姐再瞧瞧我,别说七年了,过完年关我都快十八了呢,所以有此可见所谓命格不能尽信。”
什么克父克母,活不过七岁,这些都是周笑笑顺嘴编出来的罢了。
但她这番话,到算是帮苏清君解了围,当即就见这位长姐,扭头感激的冲着周笑笑点了下头。
而本来默不作声的顺帝,听完周笑笑的话,到龙颜大悦的笑出了声,并且很平易近人的打量着她问道:
“你这小妮子,到是伶牙俐齿,妙语连珠的很那。你是镇国侯的第几女,这宫中设宴多次,苏爱卿的府中千金,朕到也都有印象,可唯独对你却是头次见着。”
“而且听你适才话里的意思,你自幼是在侯府外长大的,这又是何缘由,朕到是挺好奇的,你且说来听听。”
这一辈子能如此近距离的同一国之君说话,这对于很多人来讲,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周笑笑也一样,她此刻手掌心都微微渗出汗来了,说不紧张那定然是假话。
但好在她大风大浪也算见过不少,甭管心里多紧张,但面上不露分毫的她,马上收起笑容,以请罪的姿态跪于地上叩首说道:
“启禀陛下,我是父亲的第三女名叫笑笑给您请安了。祝愿吾皇祥康安泰,万岁吉祥。”
讨喜的话周笑笑知道,那自然是人人爱听,瞧着顺帝立刻眉开眼笑,她这才恭顺有加的继续说道:
“臣女虽说是侯府苏家人,但因为当年我舅舅沈安,因谋逆重罪被抄家斩首。所以我母亲作为罪臣之妹,深感陛下未曾迁怒的隆恩浩荡,所以自愿离开侯府家门,舍弃正室夫人之位,去乡野农家,脱去华服,摘下发簪,愿用一生的劳作辛苦,为沈家赎罪一二,她便心满意足了。”
“而母亲离开侯府时,臣女还在她腹中未曾降生,后来更是生养在乡野农家。最后还是父亲长情,不忍瞧着我母亲身体不好,常年活在自责反省之中,唯恐她有个闪失,这才将我们母女接回侯府来住的。说起来臣女也才回到苏家半年左右,陛下不知道我这样卑微的有罪之人,这并不奇怪。”
周笑笑这番话,那简直就是以请罪自省的态度讲出来的。
不过她心里明白,有镇国侯府做靠山,就算是顺帝也不会真因为十几年前的一桩尘封旧案,就真的苛责训斥她。
但自打回到侯府,很多次楚老夫人也好,镇国侯也罢,都在面对沈氏时,说她是罪臣之妹,借此针对讽刺不休。
周笑笑那是什么人,抓住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哪怕是面对当今陛下那也是一样的,周笑笑就是用话引着顺帝,希望他当众说沈氏无罪。
如此一来,周笑笑到要瞧瞧,从今往后谁还敢指着她母亲的鼻子,说她是罪臣之妹,借机针对不休,那便是违逆皇帝的意思,忤逆圣意这罪过可不是谁都敢往自己头上随便扣的。
至于说顺帝,他久居皇宫,臣下之家的内宅之事,他日理万机的,哪有心思管这个。
所以听完周笑笑一番话,还真就以为镇国侯当年,实属无奈才只能看着沈氏离开呢。
为了安抚镇国侯这位重臣,就见顺帝微微沉吟了一下后,就很和蔼的笑着说道:
“沈家参与谋逆,确实罪无可恕,但你母亲在此之前,就下嫁侯府多年,朕岂会迁怒她一个妇道人家,所以你母亲何罪之有呢。”
“不过沈氏虽说是一介妇人,到是个有气节的,为了沈家的事情,吃苦自省这么多年,朕如今听闻也颇受触动,更是深表赞许。因此朕决定,册封沈氏为二品诰命妇,一会就将圣旨下到侯府去吧。”
顺帝此举,自然不可能真是因为被沈氏感动,才开了如此大的恩典,直接赐下二品诰命。
主要还是周笑笑太会说话了,原本就是侯府厌弃沈氏,彼此如今都快反目成仇的局面。
可适才在她嘴里,简直被说成了一番,镇国侯和沈氏,伉俪情深,难舍难分的样子。
所以顺帝是怕与镇国侯之间,君臣存了芥蒂,这才抬举了沈氏一把。
反正区区诰命妇的身份,赏了也就赏下了,又不是朝廷要员的任职,这在顺帝眼中,简直是小事一桩罢了。
至于说周笑笑,她也没想到,自己这番主动请罪的话,效果会这么好。
当即激动到足足愣了一会,她才在苏清君的轻咳提醒下,赶紧欢欢喜喜的叩谢顺帝恩典。
而等到周笑笑站起身后,就见得董皇后轻笑间说道:
“卿卿这孩子,就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直性子,所以清君你可切勿见怪才好。说起来你生母过世多年,当初在世时也不过是二品诰命妇,但她可是镇国侯的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