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笑将侯府两房最受器重的姨娘,都给打压得禁足思过了。
难得过上两天清闲日子的她,自然想不到,府中两位嫡兄,早就将她视若一枚棋子,要拿她的婚姻,大做文章呢。
而这几天,周笑笑始终也躺在床上静养,并非她故意要装虚弱,委实是那断肠散,还真是霸道的厉害。
这药别看无毒,但却会叫人,日日腹痛如绞,并且没有解药,服用一回不疼上个七八日,就绝对不会罢休。
周笑笑也总算明白,这不致命的断肠散,为何会取如此凶悍的名字。
如今亲身体验过,她才知道就算不中毒,若这药多吃上两回,计量再大些,还真能将人活活的疼死不可,这种死法或许比七孔流血,还要凄惨折腾人多了。
按日子算,这一天该苏含笑现身了,周笑笑如约隐匿到意识之中,将身体的主动权,归还给了对方。
可是哪成想,偏偏就是这一天,看守府门的小厮,竟然前来禀报,说汝南郡侯杨子贡,前来探望。
苏含笑是知道的,周笑笑在使用这副身躯时,求得镇国侯的恩典,叫这位郡侯给她做老师,教导世家贵族,该有的规矩和礼仪。
想到能接触一位郡侯,苏含笑自然心里欢喜,因此忙命那小厮去请杨子贡过来,并且叫竹心和松果,立刻准备茶点水果。
可就在苏含笑,有些憧憬这位郡侯,是不是年轻英俊,才高八斗的时候。
却不料周笑笑,那犹如阴魂厉鬼般,阴森森的冷笑声,忽然从她的脑海里传来。
被吓了一跳的苏含笑,赶紧拍着胸口说道:
“我说笑笑姐,你这突然笑的这般阴厉,简直要吓死妹妹我了。既然你此刻醒着,没有养精蓄锐的陷入沉睡,那一会等汝南郡侯来了,姐姐帮我把把关可好。若他是个人中龙凤,说不定我们朝夕相处之下,妹妹我的婚姻大事就有着落了呢。”
“郡侯是比不得爹爹的侯爵来的尊贵,但笑笑姐你之前给我讲的,确实也有道理。我生母娘家出过谋逆的罪臣,父亲又不甚疼爱我,若是高嫁皇子贵胄,到时日子也是难熬,还得被人看轻。反观若是嫁个,寻常些的世家子弟,那我不但能成为嫡妻,加上我到底是镇国侯府出来的小姐,夫家忌惮之下,谁也不敢给我脸色瞧,而这汝南郡侯我看身份就合适的很呢。”
苏含笑是在乡野小村间长大的孩子,日日面对的都是些村中妇孺。
这些妇人连字都不识得,天天嘴里念叨的,多半也是家长里短,苏含笑受到这种影响,可以说她没有什么太大的远见和野心。
所以眼瞧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苏含笑就总觉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能借着镇国侯府的名号,寻个差不多的良人,嫁了也就安心了。
所以苏含笑这才连杨子贡的面都没见呢,只因为觉得对方郡侯的身份,和她挺般配的,竟然就眼巴巴的想往杨子贡身上主动靠去。
而周笑笑在得知了,苏含笑竟然还有这层心思的时候,她不免泼凉水的说道:
“不是我要打击你,含笑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讲过,我被人害死的事情吗,而那个害了我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汝南郡侯杨子贡。像这种窥探我的家业,却又不愿迎娶我这个商贾之女,觉得有损身份,就此将我毒杀致死的人,难道妹妹还觉得他会是个良人。”
周笑笑要借用苏含笑的身份报仇,自然是要将她的过往经历,如实相告的。
因此对于周笑笑的身份,乃至死因,全都一清二楚的苏含笑,她哪里想得到,这世上的事情,竟然会如此凑巧,真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的老话了。
而一想到马上要来探望她的人,竟然是个昔日,连未婚娘子,都能毒杀的人面兽心之人。
苏含笑就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后悔不已的说道:
“难怪姐姐执意要这汝南郡侯,给你入府做老师,原来你是寻着机会接近他,好报仇对不对。这事你怎么不同我说清楚呢,现在倒好,那歹毒之人竟然要来探望我,一想到他手里是沾过人命的,妹妹我这心里就害怕的厉害,我真是后悔干嘛要答应见他呢,现在撵人也是来不及的了。”
周笑笑闻言,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些歉然的轻声说道:
“知道含笑你胆小,所以我就想着,在自己掌控身体行使权的时候,想办法不连累你的情况下,将这个仇给报了。因此我才没向你道破,杨子贡就是杀我的仇人,也是担心你害怕。只是眼下此人突然登门探望,你又对他颇感兴趣,我是唯恐你认人不清,这才不得不说出原委。”
“一会你同他讲上两句话,就推脱身体不适,将人给撵走也就是了。而且有我在,你不必担心,我会在暗处帮衬你的。”
听完这话,苏含笑总算安心不少。
就在她告诫自己,要像个侯府千金般,淡定自若,不能失态的时候。
那边福禄也引着杨子贡,叩门得到允许后,迈步走了进来。
若说刚才,苏含笑还在心里,想象着杨子贡这样,连未婚娘子都毒害的人,该是多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话。
那等到她真的瞧见,儒雅偏偏,斯文俊朗,极为不凡的杨子贡时,苏含笑在乡野小村,哪里见过这等人中龙凤,一时间甚至连害怕都顾不得了,整个人呆呆的,竟然看直了眼睛。
不得不说,长着一副好皮囊,尤其是俊朗不凡的男子,那对闺阁怀春的姑娘家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