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公孙昭一脸的殷切相邀,可是徐峥领兵出征多日,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
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只感觉身心已是疲惫不堪,就想好好梳洗一下,再来张软榻昏天黑地的睡上一觉
于是只能强打着精神委婉拒绝道:
“多谢县令美意,可是峥厮杀而回,仪容不整、这一身的血腥风尘,贸然登门拜访实在是无礼至极,只能辜负县令的一番好意,来日一定亲自赴县令府上好好喝上一回”
不甘心被拒绝的公孙昭正要开口再邀,却被徐峥身上扎甲甲片反射的火光晃了晃眼睛,分心细看了一下就在也挪不开目光了
原来是因为不少的扎甲甲片受到攻击,破损脱落露出了内衬的黑色皮革,在周围火光的照明下,因为光线的闪烁徐峥的一身披挂显得忽明忽暗,惹人注目
不仅如此,在铠甲下的红色戎服还有数处切口整齐,一看就是金属锐器造成的破损
氧化发黑的血迹斑块更是布满全身上下。“仪容不整一身血腥”什么的可真不是什么客套话
看着徐峥这么一身铁血沙场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模样。公孙昭不由自主的想到家中与徐峥同岁的幼子。同样是舞象之年,幼子尚在学乐、诵诗。而这徐峥却已是征战经年的军中宿将,官拜都尉亲帅大军镇守一方了
一时愣神的公孙昭就这样被徐峥牵着手走出数丈,待其回过神后却见时机以过,也只能作罢默默前行不在出声相邀了
其实关于徐峥年岁多少,在辽东一直是一件非常微妙的话题,毕竟徐峥在成名前只是一个小家庭的独子除了至亲好友外没人挂念,而同姓族人又大多分开居住没能聚集在一起不成气候
待等到鲜卑入寇时,徐峥好似横空出世一般定鼎辽东,但是当时天下人的眼光都在关注着席卷中原的黄巾之祸,这发生在边塞辽东的鲜卑入寇反击战,实在是让朝中高官和中原仕族们提不起兴趣来关注
而因此战崛起的徐峥也不屑拿自己年龄说事四处刷名望
所以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徐峥本人体态健硕颀长,面容虽然青涩但是棱角分明,没有黄口幼齿之态。再加上两世为人心性成熟,统帅大军官拜辽东都尉。一言一行自带威严,让人不敢轻慢
可是无论东西两汉,任何时期的一县地方官,最重要任务就是知晓并管理治下的豪强望族,公孙昭任襄平县令多年,虽然与徐峥的父亲没什么交情,但是至少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族人散居,没什么显贵人物,且人丁不旺,唯一的独子还与自己幼子同岁的小家族
如此一来公孙昭意外的成了为数不多,确切知晓徐峥真实年龄的外人之一
穿过城中北市,在路口与公孙昭各自道别后,徐峥终于踏入了久别的家门,嘱咐随行的骑士在别院休息后,径直穿过中庭到了内院
彻底放松下来的徐峥,此时早已没有在人前的都尉威严,如同归家懒汉一般,在屋前廊下脱了鞋袜后。一面把卸下的铠甲部件随手扔了一地,一面走向案几
待盘腿坐下后,倚着垫有软垫的靠几,长长的舒一口气后,安逸的闭上眼睛假寐
可是没过多久就因为腹中饥渴,不得不又睁开眼睛,见周围仍然没什么动静。重生以来早已习惯在家里,被人伺候的徐峥耍脾气似得大声嚷嚷起来
“酒儿~~酒儿~~再不出来~你家公子就要被饿死了”
徐峥的父亲徐志当年不仅买了官还捐粟鬻爵有了列侯之名,虽然只是最次的亭侯且没有食邑,但徐峥也算是根红苗正的公候之子,能够自称公子的
一阵叫唤末了还嫌不够,徐峥将案几上的竹简书册随手翻看一番后移开,拍着案几继续嚷嚷,反正是在内院,也不怕有外人听见,闹出笑话流传到市井去
“来了~来了~大郎莫急,堂堂的大汉都尉呢,也不怕外人听了有损威严”
随着一阵带着笑意的软糯女音传来、一身汉服仕女打扮的窈窕少女,挎着一个漆器食盒,笑盈盈的出现在门外
看着散落在屋里屋外一地的铠甲外袍,一脸早料到会如此的无奈模样
叹了口气的酒儿转身将食盒搁在一旁,放着任然嚷嚷个不停的徐峥不管招来侍女,将散落了一地的披风外袍和甲胄部件一一整理搬走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提起放在门外一旁的漆器食盒如随风拂柳一般,左一下右一下的慢慢踱步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笑盈盈的对徐峥调笑道:“大郎是饿了吧,莫急、莫急,手揉的鸡肉面饼,煲了老久的老火鸡汤,还有时令酱菜,都是自家酒食店老橱役的手艺,知道大郎今天回来,算着时间准备好的,大郎你说酒儿好不好?”
看着拖够了时间,才慢慢走自己到身边的青梅竹马,徐峥胃痛似的扶着额头说道“明明知道我听见“大郎”两个字就瘆的慌,徐酒儿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不可能读过水浒传的酒儿自然不知道“大郎”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丝毫不妨碍她用来调戏自家小哥哥
“是~是~酒儿怎么敢啊。叫公子~叫徐郎~对了吧”
说完将食盒搁在案几上放好后,酒儿一边讨好似的敷衍着,一边挨着徐峥身侧跪坐下来,半响又觉得已经跪坐了一天的双腿,麻痒不止不甚舒服,斜着身子往徐峥肩膀上蹭了蹭,见没有动静,又用力挤了挤。嘴里故意还发出呼呼的喘气声来
已经饿得有些发昏的徐峥只觉得少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