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一直在自我审视自己为什么会屡次在他面前出丑,为什么每天都可以让自己陷入那无休无止的愚蠢险境中。
我问了自己,发现只有一点原因,因为我和他说话从来没有正面看过他,所以在行动方面总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偏差和障碍,一定是我自己太畏畏缩缩了,才会导致自己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更加笨。
既然人家对那件事情绝口不提,那我怕什么,反正那天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佛祖都原谅自己了,这件事情我不能钻牛角尖,杨卿卿,忘掉这一切,彻底忘记这一切。
再次见面就勇敢直视他,不要显得自己心虚了一样。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找到自己结症之后忽然就开朗了许多,门外婆婆也喊我下楼煮饭。
人就是要学会洒脱,假如为一件别人远不在意的事情而钻进这个壳里,那将后的日子都将永无天日,不能善待自己。
之后那段时间,家里果然再也没有来过陌生人了,乔荆南也没有出现过了,那天他在商场那段路碰见我应该是纯粹的巧合。
我的生活像是一艘经历了大风暴的船,渐渐开始恢复了平稳行驶,这艘船会驶入到一座什么样的港湾,我自己也并不清楚。
很多人都说我日子过得糊涂,可我总想着,这样的糊涂日子能够过多久,就过多久,我已经没有什么机会让自己的生活再起任何斑斓,老天注定我是平凡,我就无需再去挣扎。
心里建设虽然做的非常有效果,可半夜乔金平洗澡让我拿衣服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些心理阴影,尽量使劲睁大眼睛看清楚那背对我洗澡的男人到底是谁。
乔金平每次看我站在浴室门口迟疑的模样,总骂我有病,那时候的自己会显得特别慌张,我在他眼里一直是有病的代表。他从来不带我出去见他的朋友同事,和他结婚了这么多年,别人始终不知道乔金平的妻子是谁,大概在他眼里,我的畏畏缩缩,不善言辞让他丢脸。
我也想过努力去改变自己,可发现始终都是徒劳。
我永远没办法和易捷一样,在某一个饭局上,有本事大放异彩,在某人群中,让自己在千姿百态的人海中脱颖而出,自身光辉和漂亮就像一把钩子一样将别人的视线,死死抓牢。
夜晚的时候,我和乔金平两个人互不相干躺在床上,我睁开眼,静静望着头上那盏灭掉的灯在完全漆黑的夜晚,散发着荧荧之光。
我听着耳边他的呼吸声,乔金平并没有睡过去,忽然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同这个男人同行,甚至是死也要同葬,我想和他来说点体己话来缓解我们之间早已经干竭的婚姻。
毕竟一生太长,沉默也总显得无涯到没有时间尽头,我们不可能永远都这样僵持下去,这对于我们来说,会是一种长久的折磨。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紧张和颤抖,我说:“金平,睡了吗?”
乔金平翻了一个身,从平躺背对着我,他没有回答我,但动作已经代表他并没有睡,他在听我讲话。
我说:“金平你喜欢现在这样的我吗?”
乔金平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翻身并不是接受了我半夜的谈话,我有些失望打算闭着眼睛睡过去算了。
乔金平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说:“咱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谈什么喜不喜欢。”
他说完,房间里的寂静再次恢复了平静,我喉咙里像是哽着一块硬硬的石块。
我说:“金平,你忘了?其实今年我也才二十。”
乔金平忽然从床上一翻而起,他双手撑在床上,目光凶狠的看向我,我吓得往后紧紧一缩,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语气粗糙道:“你二十了又能够怎么样?从你十六岁咱们就在一起了,到现在都过了多少年了!不喜欢又能够怎么样?喜欢了难道又怎么样?难道不喜欢我们能够离婚?喜欢了我还能够对于现在的你更喜欢吗?杨卿卿你别再这样蠢到问一些白痴问题了好不好?我明天要上班,比不得你每天呆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要干!”
我被他忽然的激动,随着他语气一缩一缩,我慌张的说:“金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乔金平像是一吨石头一样,往床上一沉,他将被子将自己脑袋全部捂住,这个黑夜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彻底寂静了下来。
我却睁着眼睛一夜无眠,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已经连一句平常话都不能够好好聊了。
白天五点我很早就起来了,为金平做好早餐后,他匆匆吃完,便赶去公司上班了,我又为婆婆们准备好早餐,和洗漱该用的东西。
这样一早上忙碌下来,也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婆婆和公公吃完早餐后,二老便去广场散步,我又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早饭吃完后,又将一家人的换洗衣服全部洗完。
当这一切彻底完成后,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婆婆和公公散步完回来,正当我在厨房给二老洗饭后水果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在里面哭哭啼啼说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我妈很少在电话里面和我哭过,我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便匆匆将水果洗好,然后端给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公公婆婆,他们吃了两口水果,见我站在那里没动,有些奇怪问我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