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引得另外两人哈哈大笑,他们常在一起,开玩笑不分荤素。
王兵回骂一句,捂着肚子离开。
另一人摆了摆手,眼含笑意,他大名叫张松林,年纪最轻,现今不过十七岁,但已然在道上混了两三年了,与人打架从来都是下重手,甚至拼命,如此狠劲,也让人不敢小瞧他,比他大的都叫他阿松,比他小的叫他松哥,也算一号人物。
阿松身膀宽大,孔武有力,虽然仅有十七岁,却长得像铁塔一般厚重,自带一股威势,让人知道不是好惹的。
他看似是个莽夫,但自小混迹在道上,做过许多腌臜之事,却一直安然无事,靠的就是机灵、有眼色,王兵借托离开,他就知道王兵另有心思。
阿松瞥了身旁的两人一眼,笑了笑,自顾的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别看王兵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但却不是管事的,阿松知道王兵一定是去找赖老七去了,他跟王兵等人不同,虽然是赖老七的手下,但他一直看不上赖老七,他认为什么收保护费、恐吓普通百姓、偷鸡摸狗什么的,实在掉价。
阿松向往杜五爷那种出入都是专车接送,随意出入舞厅、高档饭店、酒会等高档生活,受人尊敬、瞩目,‘混’到那个地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所以他对赖老七毫无敬意,只一门心思往上爬,对于赖老七的一些行动也不热衷。
尽管他看不上赖老七,但却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惹不起赖老七,所以一直克制自己的野心,赖老七对他的心思或许看出来了,或许没看出来,但赖老七不想新人出头,认为需要磨练一下,所以也压着他,没让他做下面人的老大。
王兵东拐西拐没一会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进了一家的后门。
他看见一个身穿淡黄色绣花旗袍的女子在院子里晾晒衣裳,女子秀发乌黑,身段娉婷,大约二十多岁,王兵心头一热,忍不住叫了一声:“嫂子。”
这名女子转身看到王兵,知道是来找她男人的,她抬手捋了一下刘海,露齿一笑,说道:“我去叫他。”
然后就状似羞涩的回屋去了。
王兵目光灼热,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热气,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暗骂一句:勾人的小妖精。
什么‘嫂子’?
只是赖老七养在家中的姘头罢了。
他们只是无赖,不算道上有名头的人物,不在乎什么‘朋友妻不可欺’的说法。
对于这个女人,王兵觊觎很久了。
赖老七三十多岁,脸上都是横肉,鼻尖上有一个疤痕,这是年轻时候被人打的。
赖老七从屋中出来的时候才套上马褂,王兵脸上不屑之意一闪即逝,他心中暗骂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还穿马褂。”
不怪王兵心里腹诽,要知道只有迎宾、赴会或参加庆典大礼时外罩“马褂”,即便是官绅、富豪,也多是穿长衫,少数穿西装,中山服多是制式标配。
赖老七瓮声道:“怎么了?”
王兵收起心思,凑上前小声把李容请他们干的事情跟赖老七说了。
他奸笑一声,小声道:“七哥,我看那个姓周的戴的手表是纯手工的,价值不菲,我盯了好久了,咱们何不做上一票,说不定还能让李容那老小子出点血。”
赖老七目光一亮,点了点头。
此时教育系统真正工资高的是大学教授,普通教师的工资虽然比不上教授,可也绝对不低。
赖老七信得过王兵的那双眼睛,既然他说周长安身家不菲,那就一定是这样。
至于动不动李容,还得再说,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五十六中校长的确有权势,可却管不到他,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就不是什么事。
赖老七心思一转,就想到这些,顿时觉得手痒。
家里养了这么一个女人,花费绝对不小,光靠收保护费,能宽裕什么?
两人商量了一下,赖老七到仓房拿出两根短棍,递给王兵一根,又拿了麻绳,想了想,他让王兵推了个破旧的三轮车,带上被罩就出门了。
两人刚出门,周长安就走到了后门。
他同韩锦程打过招呼之后,就出了门,如果他提早一个小时,还能到中统调度室叫人,可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周长安只是略略想了一下,就打算自己去跟胡瑞龙。
他进入五十六中已经大半年,胡瑞龙的家他虽然没去过,但却知道在哪里。
只要自己制服胡瑞龙,然后把人往安全屋一送,到时候,审讯结果如何,都算他一份功劳。
胡瑞龙即便不是共产党,进了他们中统的大门,他也得是。
周长安双眼厉色显现,大步向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多巷道,更方便他抄近距离追上胡瑞龙。
不想周长安刚出了后门,就有三个人围住了他。
一人吊儿郎当的推了周长安一下,骂道:“老小子,挺牛气啊,敢惹我们”
没等他说完,另一人骂骂咧咧道:“别废话了,先‘削’他一顿再说。”
说着就要动手。
张松林面无表情,凶神恶煞的往那一站,看似堵住了周长安,但却是没上前。
他已经想到王兵一定会带着赖老七过来,现在只想着拖延时间。
周长安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怎么会有几个混混找他麻烦,按照平常的时候,他有的是方法处理,哪怕是先服下软,回头再把场子找回来都行。
可今天时间紧迫,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