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手机上有妻子好几个未接电话,他揉揉眼睛,拔出钥匙下车。
钻出车门的一刻他立刻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杂乱的呐喊声。
廖长丰呆在原地,看着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抱着一个软在他怀里的小女孩从他身边跌跌撞撞地经过。
视线向下,路灯下一条深色痕迹清晰可见。
一阵连续的尖叫将他拉回现实,哗啦一声,和自己同一个单元的三层住户玻璃窗突然碎裂,一个黑影翻滚着摔落在地。
廖长丰跑过去,那是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头朝下,两腿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他咽了口唾沫,疯了一般往楼上冲。
来到自己家门前,掏出的钥匙怎么都插不进锁孔,边敲门边呼唤妻子的名字。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廖长丰一颗心直往下沉,他用一记耳光迫使自己冷静,然后顺利地开锁,进屋。
玄关的灯是开着的,似乎在迎接他的归来。
里屋却一片漆黑,廖长丰看见妻子放在鞋柜上的包,喊了她一声。
他打开客厅的灯,桌椅翻倒,沙发移位,茶杯碎裂地躺在地上。
廖长丰此刻听到了低声的哀鸣,来自于他的妻子。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凭借本能往卧室里走去。
飘窗打开,对面楼栋的灯光照了进来。妻子盘腿坐着,长发盖住了她的脸。
廖长丰的身体抖了抖,无意识碰到了墙上灯的开关。
空间揭开了残忍的面容,四岁的儿子张着嘴倒在妻子的怀里,脑袋像一颗吊着的拳击球般垂落。娘俩的身下,米色的床单被彻底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