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大营中曾派出了几波探马,想要探听周围消息,均尚未走出大营三里路,便给关羽所部或是生擒,或是射杀,没有一个漏网之鱼。而当何曼终于忍不住,率领几千大军出寨迎战之时,关羽则并不近前,只带人远远射击。
如是几番,何曼终于给搞得没了脾气,只命人紧紧把守营寨,不可懈怠。然后一边派人以码头上仅剩的几条船,往许昌送信去,一边则筹划攻占阳翟县的计谋。如今黄巾军虽然仍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可大军粮草被烧,粮道被毁,如今又给五百骑兵堵了大门,只宜战。此时,更是连围困阳翟县城的人亦撤回了大营,否则那五百骑兵夜里不是放火箭就是敲锣打鼓,搞得众军连个好觉都睡不了,又何谈破城?
黄巾军大营中,何曼正与贾仁商议军情。
这几日,关羽的一番袭扰,搞得何曼心中抑郁难解,一连好几日连觉都睡不好。
当下何曼顶着个黑眼圈,问贾仁道:“先生,如今营中粮草虽救回来不少,可满打满算,也不够大军半月之食。而且如今郭斌帐下五百骑兵每日里滋扰大营,连斥候都出不了门。而只要我大军出动,则远遁千里。如是几日,搞得军中人心惶惶,这可如何是好?”
当日便是贾仁负责镇守大营,也是因为对郭斌一方人数的计算失误,方失了营中的粮草。当初前来烧毁码头的,只有不到百骑,是前来传递消息之人怕担责罚,故意说成是几百人,还是贾仁多方调查才知道真相。
据贾仁分析,这一百人个个以一当十,应该是郭斌手下最精锐之士,想必不会太多。况且,郭斌大营中本来便兵力有限,全力抵御黄巾大军尚嫌不足,如何还能有兵力偷袭大营?因此,当日营中仅有一千老弱守营,在关羽大军前来时,守军攻势甚是乏力。关羽所率精锐骑兵先以绳索投掷进来,勾住寨墙,牵在马屁股后面,十几匹马一齐用力,便将寨墙拽塌,然后没怎么费事便突破寨墙,攻入大营之中。
这些骑兵均手持骑兵弓,腰悬环刀,马屁股后面两壶羽箭,马脖子两侧还分别挂着一罐火油。一进入大营,便先四处抛掷火油,待找到堆积如山的粮草营地,更是将大多数的火油坛子都抛掷了过去。然后火箭四射,将火油引燃,也不管营中太平道,在何曼回援之前便都逃之夭夭了。
而负责镇守大营的贾仁,在关羽所部骑兵攻进大营后便吓得打开寨门往何曼处报信了,哪里还有工夫指挥军士救火?就因为这个,营中的一众军士没有人能看得起贾仁。虽然此事后,何曼亦颇看不起他,可毕竟贾仁识文断字,又对阳翟县极为熟悉,在郭斌回援之前的一番谋划亦颇有法度。况且,贾仁在阳翟县的人脉亦是不可小觑的,他早已派人进入阳翟县城,若要攻破阳翟城,还需要他的配合。
贾仁听闻何曼相询,面色肃然道:“无怪郭潜阳在京师偌大的名声,果然是非同小可。他先派人将我军控制的东渡口烧了,断了我军粮道,再趁着我军紧急收缩兵力之时,用一夜的时间在石桥后安营扎寨。他料定我军不会容他安稳扎营,必会派军前去攻其营寨,便派遣几百骑兵趁着我军大举出营的时机攻击我大营,烧毁我军所屯粮草。这一番谋划环环相扣,确然是老谋神算。”
听了贾仁一番分析,何曼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郭斌营中也有高人啊!只是,目前我军当如何是好?”
贾仁道:“将军,我军目前粮草失了大半,所余军粮不够大军半月之用,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立刻寻求决战了。”
这一番话说到了何曼心窝里,当下何曼搓着手道:“军师此言,正合我意,只是如何决战,在何处决战,尚需军师指点。”
贾仁道:“如今我军急切间难以筹措粮草,波大帅那边想来亦派不出人手前来增援,目前便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何曼默然点头。
贾仁自然不是要打击何曼积极性的,当下,整了整衣冠,道:“我军若没有大批援军携带粮草前来,所剩下的最后的手段,便是凭借人数的优势,强攻阳翟县城或者郭斌的营寨。二者只要能破了一个,整盘棋便算是活了。”
何曼精神一震,道:“军师此言何解?”
贾仁道:“郭斌之所以能在阳翟境内借到民夫、粮草等支援,凭借的是阳翟县城未失。若是阳翟县城给我军攻了下来,便是往日多大的威望亦不顶事了。而阳翟县之所以还能守得住城,凭借的还是郭斌的外援,否则几万大军围城当日便能将其攻陷。”
贾仁说得没错,所谓“外无必救之军,内无必守之城”,若能将郭斌新立的营寨攻破,将郭斌活捉或者斩杀,至少能将郭斌赶跑也行。则即便是没有郭斌的人头,只将郭斌骑都尉的帅旗往城下一挂,保证城中军心大乱。而城外的各处庄院,只要收到郭斌失败,或者阳翟陷落的消息,则必可不战而降。
何曼兴奋地道:“军师的意思是?”
贾仁捋着胡须,摇头晃脑,道:“阳翟城高池深,旧城虽是夯土建筑,可自郭斌上任,却利用阳翟建筑股份有限公司人手充足之际在外面用砖石包了一层,并以水泥抹得光洁滑溜。况且郭斌惯会收买人心,阳翟城内近十万人,青壮便有三四万。老百姓们一个个对郭斌那是感恩戴德,因此守城之时,必然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都想报答郭斌的恩情呢。”
何曼深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