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绍的密谈进行到深夜,郭斌方才离去。一番话将袁绍听得心惊胆战的同时,亦升起无边的斗志。年轻的袁绍一直是一个自信心满满,坚信自己能够开创一番伟业的人。如此心怀大志,阳光热情之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光华,在无形中吸引着他人。似乎,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因此,袁绍才能年纪轻轻便能安下心来隐居洛阳“养势”,而且交游士人,出入权贵府邸而能不卑不亢,这都是自信心使然。否则他为什么能凭着白身便能在身边聚集起一批能人异士?若只凭着家族的余荫,便会如袁术一般,身边聚集起一批酒肉朋友,又如何能在历史上留下偌大的名声?如何能够在青、幽、并、冀四州之地广受爱戴?
第二日一早,当刘辨起床之时,看到了五个手持长~枪,穿着毛毡所制的奇异军服的郭大五人,以及一旁的郭斌和袁绍侍立门口。
经过仔细深入的交谈,郭斌与袁绍决定不向刘辨透露实情。毕竟他年龄尚小,恐怕受到惊吓。而且他此来阳翟,若是没有什么收获就回京了,也太对不起何进的一番嘱托以及天子的殷殷期望。若是刘辨知道了真实情况,于阳翟城中便畏畏缩缩什么也不敢做的话,在天子心目中就不是加分了,恐怕何进以及一众支持刘辨的文官的谋划亦要落空。
于是二人决定在保证刘辨安全的前提下,让他在阳翟多多活动,在许多方面都要有一定的表现才成。
郭斌命郭大五人贴身护卫刘辨,这五个人都受过华佗的训练,习得华佗分别根据熊、虎、猿、鹤、鹿五禽捕食或行走的动作所演化出来的外家枪术,揉和了现代拼刺术在其中,而且利用精妙的步法,灵巧走位,互相掩护,分进合击,端得是妙用无穷。
若由郭大五人同时使用,防守之时,前后左右互相呼应,面面俱到,便仿若刺猬一般,周身都是利刺一般的长枪;攻击之时,滚滚枪影层层叠叠而来,虽无高深浑厚的内力,却是连绵不绝,而使人疲于应对,端得是厉害非常。
初从京师回来时,众人曾经对练过,若说单打独斗,五人并非特别厉害,只比一般的士兵强出一头,可若是五人结成阵势,即便以关、张、赵云,又或者是郭斌之能,亦难以在百招之内取胜。因此,用他们五个人来护卫刘辨,只要不是张梁以及当初与赵云对战的那人亲自前来刺杀,便万无一失。
见刘辨出来,众人连忙施礼。
刘辨并非次见郭二,却是第一次见他穿新式军服,当下好奇非常地在五人身边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
遂向郭斌问道:“伏龙亭侯,这衣服是哪里的式样?我怎么从未见过?”
郭斌忙躬身道:“不敢,大皇子便直呼微臣表字即可。”见刘辨点头,郭斌继续道:“至于这身衣服,是我伏龙山庄的部曲所用的制式军服,也是部曲的礼服。因毛毡防风耐磨,保温性好,便以之做秋冬军服,上衣下裳分开,使得运动愈加灵活。故此,不必穿得太厚,亦能上阵拼杀,又不虞冻伤。平时穿起来有肩有领,更是英武非常。”
只听得刘辨双目愈明亮,待郭斌说完,便急切地道:“可否也与我做一件?”
听到这里,跟刘辨同来,负责伺候他起居的老太监忙道:“大皇子,万万使不得,朝廷自有法度,大皇子穿衣岂可与戍卒部曲等同?”
刘辨听了,道:“张老,你看这身衣服如此英武,哪里便能看出是戍卒部曲了?况且伏龙亭侯不也穿着呢吗?”
郭斌见状,对刘辨刮目相看。对方一个老太监,虽说是从小服侍他的,可他贵为皇子,却能如此和颜悦色的与他商量问题,讲道理。只这么一件小事,便足以见得,他自小在道观中长大,耳濡目染下,确是养成了与人为善的性格。
当下郭斌和颜悦色地对那张老太监道:“无妨,大皇子既是微服出巡,自不能再有那许多排场,若穿了此军装,正可隐蔽身份,于护卫大皇子安全,可更有保障,张老你看可好?”
见郭斌没了之前的横眉怒目,那老太监受宠若惊,况且大皇子安全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便连忙点头同意。
这老太监,姓张名成,自小家贫,方寻了路子净身进宫,只为一口吃食罢了。早年在宫中处处受欺负,于一件事中受到牵连,因何皇后相救,方逃得性命,故此一直随身服侍刘辨,便似对自家的晚辈一般,处处呵护,即便刘辨养在道观那几年亦是如此。故此,他与刘辨感情颇深,昨日郭斌率两人就敢于乱军之中闯阵营救,惊叹敬佩之余亦是对其好感倍增。之所以说了那一番话,亦是一片护主之心。
郭斌通过袁绍了解了这一番始末,方对张成印象大改。他亦是当初吃了张让的暗亏,差点遭到士人阶层的唾弃,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方对太监存有很深的戒心,此前对张成横眉怒目亦是戒心使然。
于是,郭斌将被服厂中的熟练工连夜制好的小号军服与牛皮做的崭新靴子交给张成,让他去服侍刘辨更换衣服。
要说郭斌自从知道刘辨也来了阳翟,就盯上了他。为什么?商机啊!
人类自从直立行走就有一个习惯,那便是模仿。这也是人类学习能力的体现:通过模仿,小孩子学会了说话、走路;通过模仿,人们才能学会木工、瓦工等新的技能。那么模仿什么人呢?自然是身份地位更高,能力更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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