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狄奥多西蹙起眉头,好笑道:“本只是做些弥补,谁料到还有这等好事!”他对神格暗道:“果真是为他人照想,自己也能从中获取益处。”
神格赞同道:“在不伤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保证整体利益也可为自身带来利益——这准则通常不会有错。”
等到所有难民涌入城墙,狄奥多西却见那些少男少女还停留在原地。
于是他对他们说出了有翼飞翔的话语,“你们为什么不进城?”
那群少男少女互相对视,纷纷跪倒在地后涕泪横流道:“尊贵的神,你杀死了【阿特拉斯】,正如他杀死我们的父母、朋友与我们所熟知的一切!”
“我们十分感谢您的恩德。虽然没走进那道有形的城墙的后方,可我们的心却早已筑起城墙,所以我们已经属于你。”
狄奥多西听了越加不解,既然如此他们何苦不走入城墙后?
领头的俊美少年哭泣道:“我们不敢走过去,怕这幅模样又会引发他们的shòu_yù。就算您在他们眼前,他们也只会暂时隐忍心中邪念,等您走后——我们就糟厄运。”
狄奥多西竖起眉头,冷声道:“我看谁敢忤逆我!”这声响有如春日炸雷,轰隆下响彻在所有人耳旁。
见少男少女们仍不信,望向城墙那边,就犹如草地间的厚实白兔望向狼群般,狄奥多西无奈地叹气了声。
他令难民们分些衣物给他们,然而暗自沉思。
【提帕萨】的俘虏令他开始沉思,不止是阿特拉斯的原子民会欺压他们这个问题,狄奥多西想到了更多。
因阿特拉斯化身山脉,导致此地秩序完全崩坏——俘虏、奴隶、士兵、贵族、小贩、商人、农夫、渔夫.........
如今全成了难民!
那么自己若只简单地建造道城墙,令他们在城墙内重建家园,则此城秩序该由谁保证?!
那些妻离子散的贵族?那些野蛮粗暴的士兵?那群失了田地的农夫?哦!渔夫倒无所谓,顶多重造几条船便又可下海捕猎,就是这高山峻岭的........路程有点遥远啊。
“【提帕萨】的俘虏不错——他们出生高贵,又与此地居民不甚熟悉,不会勾结横污。他们可监管我组建的行政机构,然而这些年少者尚未达到能独立判断的地步。”狄奥多西自言自语道,“而且如此他们也不会再害怕有人伤害他们,相反众人只会敬仰他们手中的权利。”
神格此刻插嘴,“那么你该怎么建立行政机构?当众点出一凡人尊以虚荣,令其能用你的名义称王吗!”
“恕我直言,眼下这群难民虽被你琴声鼓舞,然而等日子那把慢磨刀折磨他们时,他们就该想起【阿特拉斯】的统治了。”
狄奥多西撇了撇嘴,“或许吧。”
“你可别不以为然,忆古斥今是人类的天性。总之你必须来点崭新内容,犹如一阵呼呼而来的清爽水汽,洗去所有悲伤与苦恼。”
神格顿了下,“简单来说,需要你给点好处——例如土地、自由与女人。你尚且较年轻,所以接下来理应听我一言,最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有什么要求?不妨先说说。”狄奥多西执拗地说,他不再年少无知,故也不再全听取神格所言。
不知何时起,‘神格大人’此称呼已烟消云消。
狄奥多西长大了!
“好吧,尽管这是在浪费时间。”神格略带不满地说,“因为没有什么建议能比这些更妙。”
“首先你不能设立王政!!绝对不能,一旦这么做了他就很容易背叛你或被他人背叛。”
狄奥多西瞪圆双眼,脑瓜子仿佛卡壳了般无法思考。
“听我讲完!首先如果你选择身份较高贵者为王,那么他势必会想重复过往信仰与荣光。”
“别怀疑这点,他那不断膨胀的内心与根深蒂固的归属感会帮助他产生这个观点——【邪神毁灭了他的信仰与他的王,那么我应当邀请其他神帮助我对抗邪神。】”
“或许你并不惧怕凡人的背叛,但别忘了——在你踏上这片土地之前,这儿就已经有对神的祭祀。”
“一旦这个王邀请来先前所祭祀的主神,那么就会威胁你对【阿特拉斯山脉】的掌控。”
狄奥多西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贵族早习惯原先的信仰,并且他们野心颇大。可如果我选择身份低贱,唯有依靠我才能为王的人呢?”
“一样!”神格冷笑道:“这是正确的思路,可惜不足以平衡贵族。那群野心澎湃者会潜伏下来,等到了关键时刻再邀请【阿特拉斯山脉】之外的神。”
“因为这个只能依靠你的王势单力薄,你又不可能长时间留在此地。”
狄奥多西已经被说服,他觉得自己原先所构思的想法太过粗糙。“那么我该怎么办?舍弃王政,还能选择什么。”
“唉!本来是【忒修斯】干的事,现在我们将它提前了两百年左右。”神格哀叹了声,“既然你所扶持的卑贱者无法平衡贵族们,那么就干脆扶持两部分——所有人民与少数政治领袖。”
“本来想选寡头政治,这个成本较低。然而我考量到此刻急需平衡难民内心,并且我们拥有了一整条山脉!!故干脆选择直接民主制度。”
“只要笼络住全体公民并使一批政治家忠心于你,那么这个城邦就不易背叛你。”
“...........”
于是狄奥多西再次化为极光,并在天空宣布种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