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吗?”他问。
我点点头应了声“嗯”。
“起来,吃点东西”他说,可是那深沉的表情里似乎藏着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一丝不安。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是”他回,那样的肯定,可是又透漏着太多的无奈。
“什么事?”我追问。
他眸子动了动,说了句“你最不想看到的事”。
我的脑汁都开始泛滥起不安,一阵忐忑跟恐慌瞬间席卷全身中枢神经。
“看看生死簿”他提示。
我一愣,接着抬手把吊坠紧紧握在手里,闭上双眸,文字开始汹涌澎湃,而我的心也不由的被疼痛灼烫。
“他还有阳寿,如果你想,本王不会拦你”阎王说,第一次他居然会那么温柔,那么暖,那么慈悲的跟我说。
可是我却犹豫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救,该不该阻止。
生命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但是所谓的不公平也不过是一生亦或者是一世,你前世种了什么样的因,今生就要承受什么样的果,可能一个因会牵涉出很多个果,也可能一个果牵涉出太多个因。
“我换下衣服就出去”我说。
他点了点头,转身开门出去,我掀开被褥,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换上,又去了趟卫生间,果然,月经又没了,而且纸巾上也没有几滴血,我默默的打开水龙头,唰唰的洗了把脸便出门了。
坐在餐桌前,咬着柔软的面包却感觉像是在咬石头,抬手又喝了口牛奶,倒是那几只狗狗,安静的趴在远处,眼神黯然的看着我,似乎他们也知道了我的悲伤。
“我吃饱了”我说,对阎王。
“那,走吧”他回。
坐在他的跑车上,我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耳畔嗖嗖的风宛若利刃,一片片的切割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如果是你,你会阻止吗?”我问,仿若安静的氛围里被我点燃了一烛萤火。
“不会”他肯定的回答。
“可是,自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现在所承受的重”我说。
“那个代价是要他自己承担,而现在的活着会是很多人的负累,换做你,你会让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去承受吗?”他说,眸子深沉的看向我。
“也许他就是这么想的?当所有的爱成为负累,可能活着还不如死去,那种绝望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它会认为活着更可怕,死亡才是美好的!”我说,从未有过的感悟,成熟,也许我真的不再是那个十八岁天真浪漫,活泼撒娇的傻丫头了。
他转了头,推了推墨镜,一双眸子宛若漆黑夜空里的星王,格外的锥心,片刻,又转回去抬手换了个档位,沉闷的说了一句“如果你可以一直这么理性就好了”。
我尴尬的说“什么?难道我一直都不理性吗?”
“不然呢?”他回。
“怎样?我可是ab血型,我是双重性格的好不好!”我强词夺理的解释。
“嗯!有道理”他竟然同意的点了下头,我竟然也无话可说了,氛围很是沉默,可却也是格外的喧嚣,风声,发动机声,还有车子穿梭而过的鸣笛声。
“对了,我的‘髓心滴’还有‘收魂铃’都被……”我还没说完就被三个字硬生生的打断“我知道”。
“其实,我觉得菩尘并不坏!而且他好像不会伤害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某阎王殿下的一个紧急刹车给轧断。
“到了”他说,格外的冷漠。
我抬眼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太尽人意,街道乱糟糟的,而且有些肮脏。
“车子进不去”他说,已经开了车门下了车。
我也赶紧下车,跟在他后面,钻进一个胡同里,胡同里倒是很热闹,两边的店铺林立,只是构架有些嘈杂,特别是这里的卫生真的很差,踏上这块地皮的瞬间,各种味道混杂的气息直扑鼻腔,刺激着粘膜,让人觉得很难受。
“那个阎……”我唤了声,可是却被他转头的一个眼神给顶了回去。
“走啊”他说,竟然没有嫌弃,原来陪我吃个串还各种的挑剔,面对这样的环境竟然能安之若素。
“嗯”我应了声,不过说实话,这里的路真是太难走了,就像进了泥泞的山沟,还好是白天,这要是晚上,我估摸着行走得更加困难,走着走着,味道更难闻,远远的看到一排公厕,那股味道呛人呛人的,我禁不住捂住了口鼻,又走了些距离,竟然看到公厕旁都是污秽物。
一阵恶心翻涌到胃口,好像要喷涌出来,我禁不住抬头看看阎王的背影,他竟然会那么的淡定,拐个弯进了一个更小的胡同,没走两步又拐弯,那小胡同并排走两个人都显得拥挤,至于地面的卫生更是可圈可点了!
接着进了一个筒子楼,跟着阎王爬到了二楼,走到楼道尽头最后一个房门旁,他止住了脚步,转身一脸沉闷的看着我“考虑好了,再决定”他说。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我如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了什么?其实这一段路我们根本不用走过来,他之所以陪我走是为了让我看明白,这个残酷又可怕的现实。
“嗯”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而他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了,我站在门口,长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那扇门。
兴许是听到了吧,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啊?”。
我抿了抿唇,回了声“是我,王默”。接着我便模糊的听到了一些声音,越来越近,突然门开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