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就是来跟我算旧账的?”许歌声好言好语。
当然不是。
郝知恩是带着“方案”来的。
她想开一家奶茶店,早就想,面积不用大,能摆下五六张桌子就行,赚不赚钱无所谓,就当是个避风港,反正是小本买卖,赔也赔不了多少。虽然早就想,但是忙,一直没成行。但现在,她有了个主意。
现在,她大可以投资许歌声。
反正大树小树上学了,离开了职场六年的许歌声重返职场,大展拳脚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率领两个店员,经营一家奶茶店还是绰绰有余的。
郝知恩觉得一举两得,她有了个避风港,许歌声也算重振旗鼓。
许歌声一对杏目眨了眨:“谁?章林森?这名字怎么跟你初恋那么像?”
郝知恩大幅度地点了点头:“不光名字像,本人也像,也可以说就是他。”
兴奋间,许歌声双手一捂嘴:“不带这么狗血的!我记得他当年有个绰号,叫什么来着?对,四中赤西仁!他结婚了吗?他为什么会去?是巧合,还是有预谋?天呐!你们……下文呢?又失眠了吧你?不过,就像负担也分甜蜜的负担,失眠,也有幸福的辗转反侧,对不对?”
郝知恩理解许歌声的兴奋。
后来认识的朋友,能聊上下五千年和全球四大时装周的,大有人在,但唯独和许歌声,她能谈理想和爱情。她们是一同从不切实际的青春走过来的。尽管,后来那“不切实际”兵分两路,一个埋着头相夫教子,一个咬着牙乘风破浪。
理解归理解,郝知恩惊觉,当许歌声谈到章林森,仍是在谈理想和爱情,她却是带着章林森的“天平理论”来的。
说小鹿乱撞,也不是没有。女为悦己者容,她至少也为了和章林森的约会将战袍试了又试,将眉毛画了又画,不是吗?
但那是对的吗?
不,至少在章林森看来,那是多此一举的。
一边是章林森,一边是许歌声,和那个……阴魂不散的金天,郝知恩不难做出正确的选择。她来,就是来告诉许歌声:不是缘分和狗血,而是“天平理论”给了我和章林森第二次机会。而那适用于任何一对夫妻,包括你和曹一逊。
相较于埋着头的许歌声,和不务正业的金天,和她一样咬着牙的章林森无疑才是她正确的选择。
“呀,迟到了!”兴头上的许歌声说走就走。
郝知恩目送许歌声齐肩的外扣边随着她的弹跳一颠一颠的。
许歌声的发质从小就好,单说是浓密,就让郝知恩羡慕得不得了。可惜,自从做了全职主妇,她再没做过头发,常年保持齐肩的长度,用皮筋绑个麻雀尾巴。但今天不同,今天,她势必是翻出了压箱底的卷发棒,夹了这么个外扣边,活力四射。
她势必是去见人的,至于是见什么人,郝知恩全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