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水上人家”餐厅的时候,冯军正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子旁等我。他看到我,说:“下午张曙光要收拾你,我先约你出来给你提个醒。”
然后,他招手对服务员说:“把我定的几个菜端上来,再搬箱啤酒过来!”
我有些急切的问:“冯哥,咱们一块出的食堂,又一块出的工厂,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举着酒杯:“来,先干了这一杯。”然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说:“张曙光那个组里有个叫李佩琴的,不瞒你说,她是我的相好。”
我摸着后脑勺,终于想起李佩琴是谁了,我说:“那女的年龄比你大,好像是已经结婚生子了。”
“是,她三十了,比我大好几岁呢。她男人在广州的办事处,常年不在家,寂寞的时候就打电话叫我去她家。”
我惊诧道:“地下情?冯哥你行啊,口味挺重的。”
“不过是生理需要罢了。这事你谁都不能说,她不想离婚,我也没有要娶她的打算。张曙光要收拾你就是她告诉我的。”他声音闷闷地说。
冯哥有两下子,不但会武功,情商也不低。在这大青岛能混成这样也算是可以了。
突然,有电话打过来:“我是张曙光,你要是有种,下午三点到公司旁边的小树林一趟。记住,不能叫任何人!否则,你就是孬种!”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我愣怔了一下,冯军问我:“是张曙光?”
“嗯,让我三点一个人去公司旁的小树林。他娘的他想干什么啊!”
冯军说:“他和王大壮都在追求吴芊芊,怕你抢。”
“我刚来几天啊,咱们食堂这些人我还没认全那。他们也太小肚鸡肠了。”我已经喝了三瓶啤酒,舌头都有点不利索了。
冯军说:“这样,那你就一个人去,我晚到一会儿。如果他们是几个人我就上,他自己的话你就对付着,实在对付不了的时候,我再出面给你解围。”
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固执和逞能起来:“冯哥,杀猪何用宰牛刀?我对付他绰绰有余。他让我一人去,你去了我不是成了孬种?”
冯军又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完,说:“那好,你自己去,我回去睡一觉。需要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然后,他结完账就走了。
我看时间还早,就坐着没有起身。这时,我想起了表姐宋丽。我出门的时候,她的房门还关着,肯定是还没有起床。昨晚我有点冲动,差点做出龌龊的事,到现在也没有说声道歉的话。于是,我掏出手机,在微信上说:“表姐,对不起。”
不一会儿,她就回复我:“你这人渣,谁是你表姐!混蛋!”
我又写到:“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是你诱惑了我。”
“我这二十多年的清白差点毁在你手里,还我诱惑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跟坨狗屎一样。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我不敢再说什么,怕招来更多的骂声。于是,就走出餐厅,往那个小树林走去。早到一会儿,积攒点体力,看他能把我如何?
树林里阴沉沉的,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斜阳穿过树稀洒落下来,有些斑驳迷离,凭添了一份静寂和神秘。前天刘璇喊我来这里的时候是在树林的边上,深入进来后还是感觉有些恐怖和紧张。
我在一棵粗点的大树底下坐下,背靠着树身,眼睛眯着看着那条小路。只要张曙光一进树林,我就能发现。
不久,张曙光来了,而且不是他一个人,还有王大壮。看来这小子真是不大地道,让我一个人来,还说我如果带其他人来就是孬种,可他却是两个人来的,你小子才是孬种。
我恨恨地想着,站了起来:“张曙光,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就是和我过不去?”
张曙光一脸的痞子相,他说:“姓万的,我不想跟你废话。你以后只要是离吴芊芊远点,我们哥俩就拿你当朋友。”
我说:“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如果吴芊芊非和我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俗话说,酒壮英雄胆,我也就是借着酒劲这么说话,平时揍死我都不敢。
张曙光气的嘴都差点歪了:“你特么的嘴硬是,看来不给你点颜还真是不行!”他又对王大壮说:“你一边站着去,咱俩一块上是欺负他,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拧着头,瞪着眼的向我撞来。我咬紧牙关,也攥着拳头迎了上去。他力气真大,一下就把我撞了个仰面朝天,然后,他两腿一撇,跨坐在了我的身上。接着,挥拳就在我的脸上打了起来。
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是在往死里打我,我都有了窒息的感觉。但他仍不住手,嘴角冒着白沫,还“嚎嚎”地喊着号子,拳头砸在我的脸上,发出“砰砰”地脆响。
他就是有打死我的劲头,我在想,与其被他这样活活的打死,还不如做最后一搏。于是,我随着他的拳头,机械地来回扭着头,然后,怒嚎了一声,两只手同时捅向了他的裤裆。只听他“哇”地一声,从我的身上仰面倒了下去。
我立即起来,骑在了他的身上,也学着他的样子,用拳头左右开弓的往死里揍他。可能是刚才把他裤裆里捣疼了,只见他满脸是汗,张着大嘴“嗷嗷”地叫唤,就像是头待宰的猪,做着垂死的挣扎。
我不管不顾,疯了似地揍着他的脸,心想,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既然仇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