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之后,就回到了小炒组。
魏雪松长得白白净净的,细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一看就是跟我一样不好好读书又不愿意吃苦的年轻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嘴皮子利索,说话不但乖巧还挺甜。他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我,奉承里还带着讨好。
我觉得冯成林有点小题大做,别说我没有能力去从事别的工作,就是有我也不去。我一定要把吴师傅的手艺全学到手,然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饭店。当然,开饭店有大有小,大的就是星级酒店,像“太平洋宾馆”那样的,中档的就是张大帅和周健那样的,有歌厅,有包间。我野心不大,就是想弄一个能让人吃饭喝酒的就行,自己掌勺,自己当老板。
至于搞个大的,等有势力了再说。不是不想,那也只是想想,因为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不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当大老板的穷光蛋就永远是个穷光蛋。
我沉着脸,仍旧做着我的事情。可是,魏雪松根本不看我的脸,不时的对我点着头。当我刚要拿块姜切一下时,他就把菜刀夺了过去:“师兄,我来。”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的刀工比我强多了。后来才知道,他曾在厨师技校学习了三个月。
我摸起炒瓢要刷洗一下时,他又从我的手里夺过去说:“师兄,我来,你歇着。”
我又不是师傅,你刚来也太把我当回事了。可是,我看他机灵而又勤快,也不得不挤出笑脸和他说话。
下午下班后,冯军和我一块出的大门。他问我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周健的“万豪歌厅”,我说:“你愿意去随时都可以去,他又不是不接待你。”
冯军说:“不和你一块心里头没底。”
我笑道:“跟我一块都特么出点乱子,没有痛快的玩过。”
冯军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就喜欢跟你在一块,就是出点乱子也喜欢。”
我挥手拍了他一下,说:“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今天晚上有事,改天咱们一块去。”
我不想回家,回家怕表姐在家,她如果有事我就出不来了。可是,我看了一下时间,离雯雯坐的火车到站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决定去火车站等着。同时,也怕错过了时间,她再被人拐走了。
反正时间还早,我就坐公交车到了火车站。正是下班高峰,公交车蜗牛一般,一路上走的很慢。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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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出站口等了一会儿,雯雯准时出现了。她穿着一件敞领的薄毛衫,下身是一条藏青的牛仔裤,一个包包斜挎在胸前,随着她轻盈的脚步,一头黑发一颤一颤的想要飘起来一样。
她老远的看见我,就跑着向我走来。我往前挪了几步,想去接她,但检票员阻止了我。
她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身上,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好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宛如一对情侣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突然相见,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样。
我说:“走,我先带你去吃饭。”
她抬头对我笑了一下,说:“我还不饿那。”
我慢慢地推开她,说:“我饿了,走”
她仍旧抓着我的衣服,生怕把自己丢了。我带着她走出火车站,通过了一个地下通道,来到了栈桥。在栈桥的岸边,我们走进了一家酒店。
我选定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拉着雯雯坐下。外面就是大海,只听波涛击打着海岸,发着深沉的吼声。远处,一望无际,偶尔有轮船的灯光闪过,像天上的星星。
雯雯有些局促的坐着,有一些不安。我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害羞似得笑笑,低声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能陪我去吗?”
她还真是怕了。也难怪,上次被人拐卖,受到了太多的凌辱,已经在她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我说:“行,我在卫生间门口给你把守着,你就放心!”
她在临进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我,生怕我会离开,我对她点了下头,说:“我就站在这里,放心。”
她从卫生间出来后,菜已经端到了桌上。我问她:“要不要喝点酒?”
她说:“我不喝。你要是愿意喝你就喝,我看着你喝。”
两个人光坐着吃菜也真是没,于是,我就要了两瓶啤酒。打开后,我倒满了一杯,然后问道:“你说有事面谈,什么重大的事情啊?”
她刚拿起筷子,接着就放下了,说:“我爸让我问问你,你能不能去我们那里?”
我纳闷的问:“去你们那里干什么?”
她趴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压抑,也有一些悲恸:“我爸爸生病了,是癌症。他经营的那个酒店挺好的,想让你帮他打理。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就交给你来做。”
我一瓶啤酒下肚,不解的问:“我们非亲非故的,你爸爸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交给我经营他能放的下心么?”
雯雯抬起头,忽闪着一双妩媚的眼睛,说:“我爸相信你,他整天念叨着说你是个靠得住的孩子。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现在还在上学,没有兄弟姐们,周围也没有信得过的亲戚朋友,所以,我爸刚一查出病就想到了你。”
听着她的诉说,我有些感动。万没想到她的爸爸会得病,更没有想到他们是这么信任我,可是,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同时,我也不想离开青岛。于是,我皱起眉头对她说:“雯雯,我让你们失望了。我做不了那么大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