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再说沈三娘和孩子死掉的时候还透着庆幸的神色,好像那孩子和她有仇一样,而黎德海知道那孩子死了,简直如同五雷轰顶,想着石家那州府巨富的家资就这样离自己远去,黎德海心里是万分的肉疼,在看到金氏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一股火顿时就上来了,也不管金氏是谁了,张口吼道!“好个屁!你知道这下子坏了多大的事吗!”黎德海吼完,也不顾金氏和黎老爷子的惊讶就气冲冲的离开了,而过了好一会,金氏和黎老爷子才反映过来,金氏气的了不得,她从来没想过黎德海居然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她已经气的不再想黎德海说的坏了大事,她只知道,绝对不能答应让梁茵茵进门,否则,有梁茵茵撑腰,黎德海恐怕要把她这个老太太废掉了!黎德海在逞一时之快后很是后悔,金氏的样子他是万份清楚,这下子,金氏恐怕又要闹妖了,果不其然,当晚,金氏就说身子不爽利,要蔡氏去侍疾,而蔡氏侍疾,黎德海还以为金氏不舍得收拾他,所以没在意,可是第二天,黎德海就发现事情比自己怕的还糟糕。“去,把那边的暖炉给我抱来!”金氏在床上躺着,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是不是的眯眯眼,瞧着地上的蔡氏和黎德海,黎德海本来想借着县衙有事,不来,可是一大早金氏就派人叫黎德海来请安,而且人一来就扣下了,说是很多事情蔡氏做不了,要黎德海做。黎德海听了金氏的话,看向屋子的角落,宁水县虽然在南方,但是冬天也是湿冷的。所以都有暖炉,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暖炉早就撤下。现在根本用不上,而且这屋子里已经有些热了。在点起暖炉……热死人啊!“娘,您觉得冷的话就盖盖被子,这天,不冷!”黎德海恭顺的说着,没有动地方,金氏眼皮子撩了一下,吱吱扭扭道:“哎呦,可怜了我了。这腰啊,疼啊,身子骨也老了,想取个暖,这当了大官的儿子也舍不得那碳钱,看着我这老太太干巴巴的受罪啊,我上辈子作孽啊,儿子发达了,也不要我这老不死的,真是啊。人啊,简直都是白眼狼啊……哎呦,我的腰。我好冷啊……”金氏叫唤着,黎德海脸上过不去,这府里的下人不少对于金氏都是痛恨的,金氏这一叫唤,巴不得要出什么事情呢!“娘,您等着,我这就叫人把暖炉抬出来!”黎德海说完就要去外边叫人,金氏就把他叫住了!“唉!你干嘛去?我不是要你把炉子抱出来吗?”“娘,那炉子那么沉重。我一个人抱不动!”黎德海说着,心里皱眉。这老太太,是故意给他找罪受。昨天一晚上,院子里都听得见她的叫唤,蔡氏被使唤的死死的,一宿没睡,那黑眼圈重重的,现在还在外边给金氏准备补药呢!“抱不动?老大,你糊弄娘是不是,你爹一个糟老头子都能搬得动那炉子,你一个正当年的,力气还能没你那糟老头子爹大?德海啊,你爹也不容易,你总不能总是看着他辛苦吧!”金氏说着,黎德海心里一跳,黎老爷子那是种了大半辈子地的人,虽然是个糟老头子,可是常年的农活也给黎老爷子锻炼了一副好身体,黎德海不过是个书生,哪有黎老爷子力气大,可是要是不干,金氏这话传出去,就是黎德海不孝,什么好事都是自己的,苦活累活都是黎老爷子这个做爹的干,想了想,黎德海还是忍了,去了小屋搬炉子,可是他一个书生,真的是没什么力气,搬起来没走两步,反而差点把自己砸了!而听见炉子倒地的刺耳的声音,金氏又叫唤了起来。“哎呦……我的头啊……好疼啊……这病着呢,睡个觉也不行,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哎呦……我这是什么样的苦命啊……”金氏叫着,黎德海实在是忍无可忍,但是强行的压着怒火,到了屋子里,对金氏道:“娘,儿子还有公事要办,二弟二弟妹都在呢,您叫他们先来伺候吧!”黎德海说完就要离去,金氏却道:“这朝廷推崇百善孝为先,你还是别去了,县衙里要是出了大事,自然后人来请你,那些歌小事,你一个大老爷没必要亲力亲为,你二弟那个不省心的,还是不要来了,娘就得意大儿子伺候!”金氏说完,笑了笑,黎德海想着金氏暂时还要敬着,到外边叫下人把暖炉抱到了屋里,给添了炭烧了起来,金氏在床上盖着被子,好像要睡觉,黎德海站在床前是热汗直流,金氏也不让开窗户,说是受风会加重病情,蔡氏给金氏准备补药,刚进来,就觉得不对劲,金氏在这样热的环境下还盖着被,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汗?一滴都没有!蔡氏奇怪,黎德海不是她这样细心的一点都没想到这件事,蔡氏也不敢顶撞金氏,到时候老婆婆压下来,能活活的要她命,而看着黎德海在那里受罪,蔡氏心里竟然觉得高兴,黎德海要把黎修儒弄回来,还要让黎修儒彻底的傍上梁家这条大腿,想着自己苦命的孩子,蔡氏心里就万分的开心,黎德海要沈三娘肚子里的孩子,韦德不就是石家的财产吗?哼!想得美,那孩子流着黎修儒的血,黎德海是严重的重男轻女,对于黎音书好,那还不是害怕她蔡氏破罐子破摔,要了他们爷俩的命吗?黎修儒那贪财,可是一点不比黎德海和金氏差,不然当初能豁出命去勾引梁茵茵?黎音书假孕,孩子还不好找吗?那穷苦的人家有的是卖孩子的,到时候买一个就是了,便宜了这对猪狗不如的父子,蔡氏自己都不会答应的,屋子里热得要死,金氏的杯子是有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