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语道，“你们先出去。”
凌熙点头，拉了拉邓琴。
邓琴神色一愣，随即看了看牛聪明，明显很不放心，“局长，我们出去？”
虽说在这长头发青年面前，聪明竟然笑了还喊叔叔，这真是破了天荒般的奇怪，但她要出去了，聪明肯定哭得撕心裂肺。
对于牛聪明，是她一手养大的，感情不浅，她还真怕他又受了刺激大哭不止大病一场。
“老人家，走吧，先生是脑科医学专家，牛聪明的父亲为国捐躯了，组织特地委托先生来照看照看其后人，看能不能治好。”凌熙随意撒个谎。
“真的？”邓琴先是一喜，后又是半信半疑。
她六十多岁了，年月不多，以后她去了，聪明要是能治好自己能照顾自己，她也放心一些，不然他可怎么活？她的儿女本来是反对她一直照顾着牛聪明的，至于她老伴儿，虽然没明里反对，却也看得出来不怎么赞成，所以她是若要家人来照顾，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半信半疑，这年轻人模样怪怪的，头发弄得个不男不女，关键是还如此年轻，能是脑科医学专家？她一个老太婆不懂什么，但也能想到要成专家，得在医学上钻研几十年吧，这年轻人二十来岁还是刚读大学的年纪，而且局长这么大的官儿称呼其为先生，她都怀疑这是个假局长，带这个年轻人来行骗的。
可也没什么值得他们骗的啊！
眼底挣扎片刻，“聪明啊，我出去一会儿，你要乖，我好给你买糖糖吃！”
“不能哭哦，乖孩子不哭，你妈妈最不喜欢你哭了。”她决定还是试一试，没什么值得骗的，对方应该也没恶意。
“嗯嗯，聪明乖，不哭，聪明和妈妈和叔叔玩儿，妈妈会给聪明做好吃的！”牛聪明神色非常认真的点头，然后看向花无语，裂着嘴一个劲儿地傻笑。
而后，他亲昵抱着洋娃娃回到床边直接趴在床上，“叔叔，快过来坐！”
牛聪明这个样子，实际上还有些滑稽，毕竟是三十岁七尺大男儿的样子，邓琴却又抹了抹眼角，脸上酸涩得似许多年的老坛酿，最终还是与凌熙一同出去了。嫡女重生，诱君来
牛聪明睁开眼来，与先前三岁孩童的眼神相比，其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懵懂，慢慢变得清醒。
眸子之中，沉重的情绪，正在运量快要爆发。
花无语拉开门，凌熙与等得焦急的邓琴走进来，便看见床上趴着但没有了往日孩的童活泼反而是陷入呆滞出神的牛聪明。
那眸子，越来越清晰，眼眶中运量的湿意，也越来越晶莹。
“聪明？”邓琴呼喊一声，她能感觉到牛聪明神情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甚至能体会到其眼神之中那种悲戚。
她担忧极了，这状态，很不正常啊！
“先……先生，他这是？”邓琴不知如何称呼花无语，便按凌熙称呼的来。
“让他静一静吧。”花无语叹息道。
他知道，此时的牛聪明，应该是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画面正在脑海里迅速回放，包括他妈妈被抓走包括邓琴照顾他的这二十一年，包括他手上抱着寄托了二十一年情感的洋娃娃，事情也不多却是他的全部，而且几乎都能用悲来形容，也就邓琴扮演者温暖阳光。
“他……他这是好了？”邓琴不可思议地问，聪明这神情，明显是明白了许多事后的伤心，问完后脸上极度担忧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牛聪明情绪感染，她苍老的双眼也变得湿润模糊。
……
吧嗒！
吧嗒！
五分钟过去了，牛聪明趴着一动也不动，泪珠却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没有泣声，没有抽噎，只有无声深沉悲戚的神情。
喉结滚了滚，泪珠若山洪那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
谢谢（海伦夏天）打赏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