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前厅说了会闲话,正要回房,忽然见有人走了过来,朝他们行了个礼,“夫人,老爷,门外舞阳帝姬和寒帝求见。”
玉衡岛上虽无等级地位一说,但大户人家都会雇佣一些灵力低的族人看院,做饭等,等到了夜间,这些人完成一天的工作后会回到各自的家中歇息,第二日再过来主家劳作。
听到来报,妘環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子,同姬誉对视一眼,才淡淡开口道,“请他们进来吧。”
那仆人应是,退了下去,不一会,便引着宋清欢和沈初寒过来了。
宋清欢和沈初寒进了正厅,目光在上首的妘環和姬誉面上一扫,方淡淡收回目光,朝妘環颔首一礼,“姨母。”又笑着转目看向姬誉,“这位……想必就是姨父了吧?”
妘環也笑着点了点头,同姬誉一道迎上前,转身看一眼姬誉道,“是的阿绾,这位是我夫君姬誉。”又向姬誉介绍道,“夫君,这位便是姐姐的女儿,舞阳帝姬宋清欢了,乳名一个绾字。”
宋清欢浅笑流光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姬誉。见姬誉于妘環身旁长身玉立,唇角含笑,五官俊朗,自有一股温润的气质,确实是个美男子。
“姨父。”宋清欢朝他点头,浅浅一笑。
姬夜也回了礼,眸光润泽地看着她,眼底似有光芒闪动。
“阿绾,寒帝,快坐吧。”妘環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又命人上了茶来。
“听说昨儿阿绾在街上碰到阿萝了?”妘環笑着看向她问。
宋清欢点头,“是啊,阿萝带我去了七霜坊集市,还挺有意思的。”
“你同阿萝性子相仿,若无聊了就来找她便是。”
“谢谢小姨。”宋清欢应了。
妘環“嗯”一声,看一眼宋清欢叹口气道,“阿绾,长老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他们会突然知晓了你的身份?”
“那日我与母妃见面后,姬长老却趁我不备对我出手,拿到了我贴身佩戴的母妃留给我的玉佩。听说,那玉佩,是岛上特有的血幽玉所制,只有圣女有资格佩戴。”
妘環闻言微诧,五指紧了紧,垂了头沉声道,“她竟这般刁钻?”
“姬长老心细如尘,姬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是我大意了。”宋清欢接话。
姬誉闻言蹙眉,“姬夜?他怎会与这件事有关?”
妘環忙看向姬誉,弯了弯唇角,斟酌着开口解释,“夫君也知道,阿绾同姐姐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几位长老暗地里对她的身份起了几分疑心,前些日子便让阿萝和姬夜去试探了一番阿绾。”
姬誉素来不喜姬纾和姬夜,为了怕他生气,所以这件事,妘環之前并未同他提起,此时被宋清欢点出,也只得简要地说明了情况。
姬誉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何独独只叫姬夜和阿萝两人?”
妘環看一眼宋清欢,淡笑着解释,“他二人是下一任圣女圣子的候选人,叫他们去,却也无可厚非,夫君不要多想了。”一顿,怕他再揪着此话题不放,看向宋清欢转了话题。“罢了,几位长老既生了怀疑,你的身份,迟早还是要暴露的。只是……”
说到这里,她神情有几分动容,“只是如此一来,姐姐那边,怕是又要受些苦了。”
“他们竟当真敢废了……圣女的灵力?!”姬誉听到这里,语气沉沉再度开口,眼底似有怒意。
宋清欢不动声色地一垂眼帘。
母妃早已灵力尽失,长老对外放出的风声,不过是为了平息各方言论而打出的幌子而已,难道……妘環和姬誉并不知道母妃失去灵力的事?
她抬了头看向妘環,倒想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妘環眉梢微动,抬眼看向姬誉,温声开口,声音中带了一丝悲悯,“夫君,长老们既已告知了全族,想必……这决定怕是更改不了了。”
目光在姬誉紧握的拳头上一顿,眨了眨长睫,伸手握住,温柔小意开解,“夫君,不管怎么样,姐姐能再次与阿绾相认,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有些苦涩地接着开口,“况且你也是知道的,姐姐一向不喜欢待在玉衡岛,更不喜欢自己扶澜族人的身份。下个月姐姐便要卸任圣女了,没了灵力,或许对姐姐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姬誉抬眸看向她,望见她眼底的盈盈水汽,眼睫一敛,终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妘環复又转向宋清欢,眼底雾气姣姣,“只是阿绾,你如何就同意了几位长老的要求?姐姐并不想将你留在玉衡岛上的。万一你当真成了扶澜族圣女,当如何是好?”
“母妃在他们手中,由不得我不同意。”宋清欢语声淡淡,神情亦是苦涩,“再说了,雪莲选中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眼下,自是母亲的安危要紧。”
妘環讪讪一笑,“你说得是,倒是我太替你担忧,一时钻了牛角尖。”
宋清欢笑笑,“我和阿殊今日过来,是想谢谢前几日小姨特意去清澜小筑提醒我一事。虽然最后事情没能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但小姨能冒着危险去看我母妃,我已经很感动了。”
她话音尚未落,姬誉惊诧沉郁的声音想起,“環儿,你去看过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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