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又犹豫了半晌,然后才点头说道:“好吧,卑职就随你到谯郡去走一趟。”
劝说了魏徵留下后,陈应良匆匆换了衣服,然后赶紧进城去拜见张须陀,结果收到消息的张须陀已经与杨汪在大厅里等着陈应良到来,秦琼与木兰等人则肃立一旁。见面后,陈应良倒是赶紧行礼拜见上官了,张须陀却是足足半柱香时间没吭声,然后才突然开口,恶狠狠的问道:“慕容栊那道通贼书信,真的是你在战场上发现的?何时发现的?老夫为何事前全不知情?”
“禀大使,慕容栊那道通贼书信,确实是下官在追击孟海公逆贼时发现的。”陈应良赶紧拱手行礼,主动请罪道:“请大使恕罪,下官有些贪功,也害怕走漏风声,让慕容栊逆贼毁灭证据,所以发现书信后没有向你及时禀报,而是找了一个其他借口北上,想要先拿下慕容栊再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有想到事有凑巧,到了元城之后,居然又发现了慕容栊的其他罪行。”
张须陀阴沉着脸不说话,旁边还不知情的杨汪则惊讶问起具体情况,陈应良忙鬼扯说是自己发现慕容栊通贼书信,怕走露风声没有公开,然后借口招揽程咬金突然北上武阴郡收拾慕容栊,还很是坦白的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贪功,事前没有向张须陀禀报。然后又大概介绍了慕容栊的为官情况,尤其强调了慕容栊竟然敢把儿子灵堂设在公堂上的不法之举,暗示说慕容栊确实罪该万死。
听着陈应良的鬼扯,张须陀始终没有吭声,脸色还阴沉得更加可怕,官场老滑头杨汪却是不动声色,半晌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贤侄,下次再发现类似罪证,记得要先报知张大使,不要再贪功隐瞒,贸然行事,如果铸成了什么大错,那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一定,一定。”陈应良赶紧点头,又向张须陀拱手行礼,恭敬说道:“请大使放心,下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独吞功劳了,再发现类似罪证,一定立即向你禀报。”
“他娘的”张须陀突然骂了句脏话,忿忿说道:“老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喜欢独吞功劳的副手?书信带来没有?拿来老夫要如实上奏朝廷,在这个案子上分一份功劳”
陈应良当然不会介意张须陀在这件事上分功,赶紧拿出那道伪造书信,恭敬的双手呈到了张须陀的面前,还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张大使,奏章上请务必写明,这是下官在追击孟海公逆贼时在赃物里发现的。”
张须陀没好气的一把抢过伪造书信,打开粗略看了几眼,然后又恶狠狠的瞪了陈应良一眼,似乎在责怪陈应良的胆大包天,胡作非为。旁边的杨汪则凑了上来同看,只看得几眼,杨汪就装模作样的惊叫了起来,道:“好个奸猾逆贼竟然用左手写字,让人无法查对笔迹,幸得应良贤侄不辞劳苦亲临元城,查到了他的其他不法证据,这才让他无法逍遥法法,进一步毁灭证据。张大使,慕容栊这个奸贼罪不容诛,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必须要向朝廷和圣上如实奏报啊”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明显在偏帮陈应良的杨汪,张须陀这才提笔写了一道向隋炀帝报告此事的奏章,顺便奏明了慕容栊把儿子灵堂设在公堂上的罪行,连同伪信一起派人送往诼郡交给隋炀帝,然后也就懒得在这事上追究下去了——想追究也没用,陈应良只要一口咬定这道书信是在追杀孟海公时发现的,那就是谁也没有办法证明这道书信是陈应良亲手伪造,查到最后也是一笔糊涂帐。
了结了慕容栊的事,张须陀才让自己的新副手陈应良坐下,然后没好声气的说道:“好了,商量公事,你走之后,老夫仔细考虑过你我联手剿灭十二郡乱贼的事,老夫知道你不想和老夫联手讨贼,老夫也不想和你这个偷奸耍滑的小滑头联手,于脆不如这样,我们把河南道十二郡分为南北两个战区,你负责剿灭南区乱贼,老夫负责北区,到了战事需要时再联手剿贼。”
把十二郡分为两个战区,自己单独负责一个战区,不用听张须陀的直接指挥,可以自主作战,陈应良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求之不得,赶紧连连点头,说道:“全凭张大使安排,下官遵命就是,敢问张大使,南北二区具体如何划分?”
“你负责五个郡。”张须陀顺口答道:“梁郡、彭城、下邳、东海和琅琊五个郡归你,余下的归我,如何?”
陈应良的神情有些为难了,因为张须陀分配给陈应良负责的五个郡中,梁郡正好就是瓦岗军的主要活动区域,而出于种种考虑,陈应良现在是既不想彻底剿灭瓦岗军,也不想和瓦岗军过早交手,以免过于于扰历史进程,让自己彻底失去历史先知优势。还好,突然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杨汪,陈应良顿时想到了合适的推托借口,立即拱手说道:“大使,下官有一个小小请求,还望你千万答应。”
“说,什么请求?”张须陀顺口答道。
“大使恕罪,能否让下官只负责四个郡,请你把梁郡兼管起来?”陈应良小心翼翼的说道:“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下官的麾下兵马过少,负责的区域太大,只怕力有不逮。大使你也知道,彭城和琅琊二郡都是大郡,随便一个郡的土地都有谯郡的一倍还多,下邳郡也比谯郡的土地面积大出将近五成,下官麾下的这点兵马,想要剿灭如此辽阔土地上的乱贼,太过力不从心。”
张须陀点点头,承认陈应良负责的战区面积确实有些过大,然后又问道:“第二个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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