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和陈应良狗贼联络的,如何行动,何时动手,联络信号又是什么?说了,我不但不杀你们,还给你们奖励,如果你们不说,我佩服你们。”
“呸!”回答李二的,是苗海潮一口带血的唾沫,还有无畏的大骂,“逆贼,要杀就杀少废话!陈留守对我恩重如山,要我出卖他,做梦!等着吧,陈留守马上就能打进城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把这个奸贼千刀万剐,五马分……。”
叛军卫士的疯狂毒打打断了苗海潮的挣扎大骂,卫士下手很重,把苗海潮打得满头是血,满地打滚,但苗海潮还是大骂不止,一个李氏本家的卫士来了火气,干脆抬脚猛踹苗海潮的胸口,当场就把苗海潮的肋骨给踩断了两根,口中鲜血狂喷,活生生的疼晕过去,武德殿上这才安静了下来。
叛军卫士毒打苗海潮的时候,李二和裴寂等人一直的笑吟吟看着不吭声,被按跪在地上的朱粲也没有吭声,三角小眼里眼珠子不住乱转,飞快的盘算对策。直到苗海潮被打昏了过去后,李二才向朱粲微笑说道:“朱将军,该你了,你是象苗海潮一样执迷不悟,自己找死?还是乖乖的如实交代,换一条活命?自己选择吧。”
“怎么办?”朱粲的心中确实在做着抉择,不断的飞快盘算,心中暗道:“不卖姓陈的,我现在就得死定了,死之前还少不得要受一顿皮肉之苦。这时候卖了姓陈的,将来姓陈的打进大兴城里,我照样跑不掉一死。进退都是死,这叫我如何是好?”
李二是早在雁门大战时就认识的朱粲,对朱粲反复无常和自私狠毒的性格早就心知肚明,见朱粲神色就知道他已经动摇,便又笑道:“朱将军,你还犹豫什么,怕陈应良狗贼打进城来后,你照样也免不了一死?那你怎么不想一想,陈应良狗贼打得进大兴城吗?你是从中原来的,中原是什么样的情况,你难道不知道?陈狗贼的后方那么动荡,他能在大兴城下和我们僵持多久?”
朱粲更加动摇,知道陈丧良的后方确实不稳,也知道陈丧良确实有可能因为后方告急而撤退,但朱粲又太清楚李渊叛军现在的情况,知道陈丧良一旦不惜代价的发起正面强攻,李渊叛军未必能够守得住大兴城,所以即便动摇,朱粲还是不敢轻易下定决心。
“再不老实交代,马上就大刑伺候!”裴寂有些等得不耐烦了,干脆说道:“左都督右都督,我看不用刑这个朱粲就不会说实话,拖出去用刑吧。”
也是凑巧,李二刚想答应用刑时,负责叛军机密事务的窦威突然领着一个百姓打扮的男子冲上了武德殿,还刚进大殿就满脸喜色的大叫道:“左都督,右都督,裴长史,喜讯!天大的喜讯!薛举答应和我们结盟了,还已经出兵了,薛举的长子薛仁果,十月十四日就带着前锋进了扶风郡!”
“真的?”李建成兄弟和裴寂都喜得直接站了起来,窦威赶紧点头确认,又给李家兄弟和裴寂等人介绍自己领上殿来的男子,说他是扶风郡太守窦琎派来的密使,请示李渊如何与薛举贼军相处,是否为薛仁果提供粮草和是否允许薛举贼军进驻扶风城池,又说了隋军偏师在眉县一带严密封锁道路的事。
知道了隋军偏师严密封锁道路的情况,聪明绝顶的李家兄弟和裴寂等人立即猜到温大雅派回来的信使很可能已经在路上被隋军拦截,也无比庆幸窦琎派来的密使终于还是躲过隋军封锁将关键消息送进大兴城,而这时候,同样聪明绝顶的朱粲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赶紧开口嚷嚷道:“两位都督,裴长史,我招,我和陈应良约定今天晚上三更动手,以三盏红灯为号,打开春明门迎接他入城!”
柴绍看了朱粲一眼,没有吭声,李二和裴寂等人却是一起笑出了声,李二还冷笑说道:“朱将军果然够聪明,知道我们的援军就要来了,大兴有把握守得住了,马上就招了,还真是半点都不吃亏。”
“右都督,罪将其实是早就想招的。”朱粲可怜巴巴的说道:“罪将该死,罪将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都督的事,罪将知错了,罪将愿意将功赎罪,帮助右都督大破陈应良狗贼的偷城兵马,只求大将军和两位都督开恩,饶罪将不死。”
“想活命,当然可以。”李二冷笑说道:“把你如何与陈应良狗贼联络的前后经过,向本都督如实道来,敢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
“娘的,豁出去了,反正姓陈的对我也一向不厚道,不如卖了他先报住小命再说。”
下定决心的朱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还把陈丧良四年前就安排他故意向老李家靠拢的事都如实说了,李二和裴寂等人却是越听越是目瞪口呆,越听越是心惊肉跳,无比庆幸陈丧良看人有差,用了朱粲这么一个急功近利的货色来自军卧底,不然的话,朱粲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跟着叛军一起退回内城更进一步获得叛军信任,在更加关键内城之中再动手,那老李家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最为难以置信的还是李建成,一度打断朱粲喝问道:“你说陈应良四年前就已经安排你刻意接近我们陇西李氏,套取我们信任乘机刺探消息,真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朱粲哭丧着脸说道:“因为柴总管的事,当时他和两位都督你们一家结下了大仇,怕你们继续报复,就乘着云定兴要把我带回东都的机会,让我装成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