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实力悬殊太过巨大,再怎么顽强都没用,当李孝恭被五六柄枪矛接连捅穿了身体,疯狂怒吼着被隋军将士砍成了碎片后,殿后的叛军士兵终于还是开始了逐渐崩溃,受不了死亡的恐惧,第一个逃兵开始出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叛军士兵跟着他逃向北方,影响了叛军的军心斗志,带动了更多的叛军士兵逃离远比修罗地狱更加恐怖的便桥战场。
仍然还有负隅顽抗的,陈丧良的妖蛾子翅膀影响和改变了许多历史进程,却没有影响到李渊堂侄李道玄的身上,和历史上一样,李渊才刚打进大兴,年仅十四岁的李道玄就自告奋勇的进入军中任职,还是和历史上一样,李道玄在战场上同样的英勇无畏,坚强不屈,在士卒纷纷逃命的情况下,李道玄毅然挑起了堂兄李孝恭留下的殿后重任,带着身边还能指挥的士卒继续顽强抵抗,拼死殿后。
历史进程有必然也有偶然,李道玄在便桥大战中碰上了他的命中克星刘黑闼,但是看到满脸稚气的李道玄杀得满身是血遍体鳞伤仍然还坚持殿后时,他的克星刘黑闼不由起了爱才之心,再当李道玄带着最后十来个叛军士兵被迫退到渭水北岸,又被隋军将士重重包围时,刘黑闼先是制止了部下继续进攻,然后向李道玄喊道:“小子,投降吧,你是个将才,你投降,我在陈留守面前保你不死!”
用满是缺口沾满鲜血毛发的横刀当拐杖撑着身体,李道玄尽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喘着气说道:“你保不了我,陈应良也保不了我,我是大将军的堂侄,暴君杨广不会放过我,我投降也活不了。”
“不一定。”刘黑闼劝道:“孤独怀恩是李渊老贼的亲表弟,照样还不是投降了?你投降过来,陈留守替你在皇帝陛下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也许能保住你。”
“算了。”李道玄摇摇头,笑着说道:“说实话,我很钦佩十七岁时就单刀匹马建立盖世功勋的陈留守,如果他是皇帝,我现在肯定投降,但很可惜,他不是皇帝,只是杨广的走狗,我不想到杨广那里去当狗摇尾乞命。所以……。”
“来吧!”大吼着,李道玄举刀径直冲向刘黑闼,冲向密密麻麻的隋军将士,到死都没有松开手里的刀柄。
吩咐了士兵不得侮辱李道玄的尸体,让军队整队准备发起追击的同时,刘黑闼又无比怜惜的看了一眼李道玄的尸体,心中暗道:“你说得对,你就算投降过来,陈留守也未必保得住你。我们的皇帝陛下……,唉。”
李孝恭和李道玄等人的拼死殿后还是起到作用,隋军越过渭水后向北追击,足足追出了五十里,都没有追上李家兄弟和裴寂这些叛军重要人物,仅仅只是抓获了许多普通的叛军士兵。陈丧良接到这个报告后也无可奈何,只能是下令收兵,让军队撤回大兴休息,同时安慰自己说也差不多了,起码没让李二和李建成这些危险人物跑到四川,他们回到太原后有刘武周牵制,想发展起来绝没有在四川那么快。
二十日傍晚,陈丧良正式把自己的指挥部搬迁进了大兴城内,住进李渊曾经设为指挥部的安兴坊中,隋军各部则进驻周边各坊,结果在不知不觉间,四年前还在这座宏伟都市里拣菜叶子熬粥喝的穷小子陈丧良,也悄无声息的成为了这座城池的主人,全城军民百姓的生命财产,生杀予夺,全都变成了陈丧良一个人说了算。
大兴城里多日牛毛的权贵公卿迅速包围了陈丧良,阿谀讨好,谄媚奉承,陈丧良也很清楚这些人是想干什么,当即就以关中讨捕大使的身份,委任了其中很多人担任临时官职,重新组建已经被李渊叛军砸得粉碎的大兴朝廷框架。而这些门阀世家的子弟代表在获得了这些临时官职后,自然也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要是能把官职前面的署理两个字去掉就好了,更生出这样的念头,“皇帝最好这辈子都别回大兴!”
忙碌到了二十日的深夜,已经一天多没休息的陈丧良这才得以睡下,然而二十一日的天才刚亮,陈丧良就又被亲兵叫醒,说是无数的大小官员等着陈丧良接见,也还有无数的重要民政军务等着陈丧良处理,苦命人陈丧良也只好赶紧爬起床,去处理这些堆积如山的诸项事务。
还好,起床后接见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房玄龄带来的杜如晦,这次陈丧良再不客气,马上就给杜如晦强行任命了一个文官职位,让杜如晦和房玄龄一起帮着自己料理各种公务,享受了一把李二才能享受的房谋杜断待遇。
与此同时,李靖也带着隋军偏师回到了陈丧良的身边,成为陈丧良在军事上的首席助手,帮着陈丧良处理军队安置和俘虏收编等各种问题,屈突通则被陈丧良派去了追击李家兄弟,逼着他们滚出关中,也不给他们又往西逃的机会,同时还暂时调走屈突通,不让这个资历够老的老家伙在大兴给自己添乱,影响自己在关中扎稳根基的长远大计。
又忙了整整一个白天,到了傍晚的时候,陈丧良才想起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件什么大事,绞尽脑汁的考虑了许久后,陈丧良这才猛的想起,自己还没去探望差点成为自己岳父的柴慎!
别以为这件事小,这可关系着陈丧良以德报怨的好名声,也关系着关中门阀世家、尤其是关陇八大门阀对陈丧良的支持——隋炀帝故意扶持陈丧良和这些门阀世家对抗时,陈丧良和八大门阀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