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夫在悬崖绝壁的山径上,赶一匹驴子,驴子紧旁着悬崖绝壁走,农夫心惊肉跳,拉它往里靠一点,它不肯,稍微用力,它反而咆哮撕咬,乱踢乱跳,结果,栽下万丈深谷。农夫伸头下望,一脸严肃说:“驴老爷,你赢了!”
“禀皇后娘娘,奴婢偶然听闻,宫外有官兵正在商议谋反,请皇后娘娘慎查,及早禀报陛下。”
看了一眼跪在面前告密的忠心宫女,淡施黛粉的萧皇后毫无惊讶表情,就好象这件事十分平常无奇一样,细思了片刻后,萧皇后这才说道:“陛下一会可能要来这里,你当面向陛下禀报此事。”
忠心宫女应诺,又过了一段时间,隋炀帝果然带着满身的酒气与众多嫔妃美人进到了萧皇后的寝宫,行礼时,忠心宫女把刚才的话又对隋炀帝说了一遍。结果让忠心宫女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并不是对忠诚的奖励,而是大发雷霆的咆哮,“大胆贱婢,你一个小小宫女,有何资格谈论朝廷大事?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斩了!”
忠心宫女的滚烫鲜血并没有吓住后来人,是日傍晚,又有宫人来到萧皇后的面前奏报,说风闻宫外有人企图谋反。看了一眼已经醉卧在美人怀中呼呼大睡的丈夫,萧皇后的神情比之前更加平静,说出了她那句载入史册的名言,“天下事,非一期至此,气数已尽,勿用再言,只会徒使陛下忧愁烦恼。”
再没有宫人提起这件事,杨二哥,你赢了!
宫外有人将要谋反的传言在宫城内悄悄流传的时候,一条更加惊人的传言也在宫城之外飞快传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散播的消息,楞是说隋炀帝正在让人酿造大量的毒酒,准备着以犒赏为名下发,毒死在江都的所有关中籍士兵,只留下南方籍的士兵活命。
传言荒诞得十分可笑,但以关中籍士兵为主体的骁果卫将士却偏偏很相信,无数不得人心的旨意政令已经严重透支了隋炀帝的威信,常年在外对家乡亲人的思念蒙蔽了骁果卫将士的双眼与理智,让每一名骁果卫将士都认为这不是谣言,而是事实。恐惧之下,关中籍的骁果卫将士纷纷互相转告,军心摇动,不肯束手待毙的念头迅速在关中将士的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军心可用,同一日,也就是大业十四年二月初五这一天,骁果卫主将司马德戡突然召集所有的骁果卫将领,宣称谣言属实,骁果卫诸将已经死在旦夕,又宣布计划,决定在宇文化及的率领下发起兵变,逼迫隋炀帝退位,拥护圣明新君登基,然后护送新君返回关中老家!
一边是死在旦夕的威胁,一边是回家的诱惑,大部分的骁果卫将领当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同意接受司马德戡的计划,也向突然出现的宇文化及行礼表示效忠,只有很少几名骁果卫将领神情犹豫,迟疑不决。宇文化及看出这些人的心思,便开口喝道:“樊文超,你们几个,难道想要继续为昏君卖命么?”
被宇文化及点名的樊文超吓了一大跳,偷眼去看门外,见门外院中早已站满了荷刀持枪的司马德戡心腹亲兵,樊文超也乖乖做出了一个足以让他老爸樊子盖气活的决定,向宇文化及稽首说道:“末将愿随许公行大事,废昏君,立新君。”
其他几个犹豫不决的骁果卫将领也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低头,答应跟随宇文化及和司马德戡行事,宇文化及大喜,立即取出起兵文书命众人签字画押,喝血酒立毒誓,然后宣布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决定在傍晚时起事,率军前往江都宫动手,还直接宣布了入宫路线——很巧,又是名叫玄武门的宫门!
这是一个漏洞满身破绽百出的兵变计划,事实上骁果卫诸将散去准备后,时间还没到傍晚,已经就有动摇者派出心腹向营外告急,出卖宇文化及和司马德戡的兵变计划。但是,历史车轮的七十码不是人力所能阻挡,楞人宇文化及和司马德戡的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隋炀帝和大隋朝廷的运气也不是一般的烂。
江阳长张惠绍派出的心腹,成功把消息送到了办完公务刚离开皇城的大隋重臣裴蕴面前,有着奸臣之名的裴蕴在此一刻倒是十分清醒,大惊之下立即重返皇城,找到唯一有资格在此刻进入宫城的内史侍郎虞世基,把张惠绍密报转告给了虞世基,要求虞世基立即入宫向隋炀帝告急,请隋炀帝立即调动城外驻军入城平叛,擒拿宇文兄弟和司马德戡等兵变头目。
职位相当于华山大师兄的虞世基在此一刻犯了和华山大师兄一样的糊涂,怀疑张惠绍冒着死亡危险送来的消息不实,不肯也不敢入宫去给隋炀帝添麻烦,一口拒绝。裴蕴也知道虞世基有他的为难之处,便马上想出了一个变通之计,建议虞世基矫诏调遣城外的兵马入城,保护宫城和预防万一,并承诺即便隋炀帝见怪,也与虞世基一同担罪。
城外驻军归来护儿直属,有战斗力也比较忠心听话,倘若虞世基能够听从裴蕴的建议,那么历史的七十码车轮还有被踩住刹车的机会,然而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虞世基却犹豫了,许久都没有做出决断,白白浪费了最后的应变时间。
与此同时,江都东城的骁果卫营地中已经是火光冲天,两万多参与兵变的骁果卫将士手打火把,将半边天际映得通红,火光之明亮,以至于就连正在宫城里柱杖游览的隋炀帝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一度疑心城中有变,赶紧找来正在宫内的虎贲郎将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