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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云老将军轻飘飘的一句空口许诺,在化及兄的面前还颇有分量,让化及兄十分为之动心。但大部分的骁果军文武都不干了,纷纷叫嚷道:“开什么玩笑?打了洛阳城来打洛口仓,打了洛口仓又回去打洛阳城,我们的将士上百里路来来回回的跑着玩啊?回师金镛城佯攻东都,引李密匹夫出动主力去救东都,说得好听,李密不出兵,我们又打不下比洛口仓城更坚固的东都城,将士不是白死白伤白辛苦了?”
“兄长,云老伯不是在说笑,就是耍我们。”宇文士及也难得有些愤怒,道:“东都城防远比洛口仓坚固,还有宫城和皇城可守,我们回兵金镛城又去打东都,傻子都知道我们是在佯攻,李密那个匹夫何等奸诈,怎么可能中这样的雕虫小计?”
很难得,一向脾气暴躁的化及兄这次没有因为云老将军的敷衍态度和愚蠢计策勃然大怒,相反还露出了一些很少见的盘算沉思神色,末了还突然说道:“这些道理我当然懂,但云老伯还说了,只要我们回兵金镛城,他不但保证可以让李密主动出兵,还可以让王世充匹夫也主动离开东都城池的保护,出兵和我们决战。”
“兄长,这样荒唐的话你也信?”宇文士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我当然不信,但云老伯嘛……。”化及兄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宇文智及,问道:“二弟,我们认识云老伯已经十七八年了,他骗过我们兄弟没有?”
“没有。”宇文智及回答得很干脆,“从我们认识云老伯以来,他从没骗过我们,答应过我们的事,也从来没有一件没办到过。”
有时候信用真的很重要,听了二弟的回答后,化及兄马上又把目光转向其余众人,说道:“各位,听到没有?云定兴云老伯从没骗过我,我相信他这一次也不会骗我们,所以我们只要回兵金镛城,他就一定能想办法逼着王世充、李密出兵和我们打野战!”
“兄长,你和云老伯的关系,我也知道一些。”宇文士及痛苦的说道:“他是没骗过你,答应过你的事也一定办到,可他以前只是答应你一些玩物美女,现在是打仗,现在是两军交战的生死战场!”
“士及,你住口!兄长的决定是对的!”
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的关系一向不好,先是喝住了三弟,然后转向骁果军众将说道:“各位,我也知道这样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能轻信,但你们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云定兴老将军凭什么要骗我们?我们回师金镛城后,了不起就是攻城失败,但我们的粮草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暂时的进展不利也完全承受得了,云老将军从中能获得什么好处?他就不怕把你们惹急了,带着军队去和他拼命?你们觉得这是他一向的为人作风吗?”
听到这话,在场的政坛老泥鳅封德彝和郑善果立即点了点头,都说不错,云定兴没必要冒着得罪自军的危险乱开玩笑胡许诺,以他的为人,也不可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结果听了封德彝和郑善果的结论后,骁果军诸将觉得有理之下,也不再愤怒抗议,改为仔细倾听宇文智及的分析。
“我觉得这个险值得冒。”宇文智及说道:“第一,云老将军没必要骗我们,更不会红口白牙的逗我们玩,他敢承诺就一定有把握。第二,我们如果不回师金镛城,接下来的仗也很难打,李密匹夫有洛口仓城可守,王世充匹夫有洛水可守,九山小路又太狭窄太崎岖,没办法大规模用兵,我们夹在中间打谁都没把握立即获胜,还随时都有可能遭到来自背后的袭击。”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回师金镛城。”宇文智及摊手说道:“回师金镛城,我们最大的损失就是浪费时间粮草,但如果云老将军那边的承诺能够兑现,我们就可以迎来有利局面,可以背靠城池和王世充、李密二贼决一死战,还有云老将军的军队在旁边帮忙牵制,远胜过目前在冰天雪地首尾难顾,还得受风雪之苦。”
骁果卫众将终于动心,纷纷点头说不错,是这个道理,回师金镛城了不起就是白辛苦,是要强过目前冰天雪地和不利地形里被王世充和李密夹击。化及兄那边本来就无比相信自己的云老伯,听了后再不迟疑,立即拍案说道:“那就这么办了,立即着手安排回师金镛城,李密匹夫敢来追,乘机要他狗命!”
于是乎,就凭云老将军轻飘飘的一句许诺,已经在洛口仓下付出几千条人命和无数伤残代价的骁果军当机立断,第二天便全军拔营起兵,顶着凛冽风雪回返金镛城,骁果军猛将薛世良和张恺率军在前开路,樊文超走侧翼负责监视洛水南岸的王世充,几次在野战里抽得李密军满地找牙的陈智略负责殿后,化及兄率领主力走在中间,撤退行动安排得颇有章法,半点可乘之机也没留给对手李密和王世充。
撤退回师再有章法,也平息不了骁果军士卒对白辛苦瞎折腾的怨气,还有正在偃师渡口与王世充主力对峙的司马德戡怒气,好在这些事还好办,化及兄又浪费了一些口舌,还是让细胳膊扭不过粗大腿的司马德戡跟着他退兵回师。
反复确认了化及兄退兵是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