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个祖矮子,还真有本事。”陈应良瞟了一眼身高不到一米四的祖君彦,心中暗赞——当然,如果陈应良的历史能够再好些,知道历史上的祖君彦还给李密当过智囊,陈应良肯定就不会有半点惊奇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姚懿皱眉说道:“弘农周边几个县都没什么驻军,仅有一千多正规军还必须保护常平仓,弘农、桃林和陕西三个县加起,还凑不出四千乡兵,这点兵力,想挡住数以十万计的杨逆叛军,难如登天啊。”
“可惜我们大隋开国后就没重视过这座函谷关。”祖君彦跺着脚下的关墙叹道:“如果前些年能够好生修缮一下这座千古名关,光凭函谷关,我们就有很大把握挡住杨逆叛贼一段时间。”
“祖大人,修缮也没用了。”靠战功起家的姚懿接过话头,道:“现在不比曹魏时期了,汉末时这一带就只有一座陕县县城,只修了一条官道连通东西,是可以仅凭一座函谷关就挡住东西来敌。可是现在这一带有多少县城?又开凿了多少大路小路?这座函谷关就算完好无损,我们坚守也没用,杨逆叛贼大可以绕过函谷关直接西进,甚至还可以包抄到我们背后,把我们瓮中捉鳖!”
听了姚懿这番分析,祖君彦和王府君都是唉声叹气,都对即将面临的危机忧心忡忡——如果真被杨玄感叛军穿过他们的县境杀进关中,以隋炀帝的狗熊脾气,祖君彦和王府君铁定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几个县令讨论军情和唉声叹气的时候\uff
26b1
0c陈应良和杨智积都没有说话,都在默默观察着对方,杨智积沉默观察陈应良的原因不知道,陈应良注视杨智积的原因,则是因为陈应良知道,历史上就是杨智积这只笑面虎用计牵制住了杨玄感三天,给隋军主力西进剿灭杨玄感争取到了至为关键的三天时间,所以陈应良自然要看看杨智积现在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时,三个县令也已经注意到了杨智积和陈应良的动作,也都不由闭上嘴巴,无比好奇的打量互相注视的陈应良和杨智积。发现几个县令安静下来打量自己后,陈应良和杨积善都有些尴尬,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殿下(陈记室),关于此事,不知殿下(陈记室)有何高见?”
话音未落,陈应良和杨智积都已经笑出了声来,然后陈应良向杨智积拱手说道:“殿下,小人并非本地土人,对地理道路不够熟悉,不知殿下可有函谷关一带的地图,可供小人参考?”
杨智积并不说话,只是向背后的随从一努嘴,随从马上就捧来一卷地图呈到了陈应良面前,陈应良惊讶的打开一看,然后更加惊讶的发现,地图竟然就是函谷关和弘农一带的山川地理图,上面不仅详细描绘这一带的大小道路,甚至还十分详细的标注了道路宽近与溪流大小,山峰高度,字迹墨色崭新,很明显就是刚刚标注不久!
暗暗心惊杨智积的未雨绸缪之余,陈应良赶紧又细看地图,发现这一带确实道路异常复杂,可以绕过函谷关的大小道路不小十条,而过了函谷关后,弘农和桃林一带的地势已然颇为宽阔,很难再找到适合深沟高垒的有利地形,即便有一些狭窄地形,也抄。
在杨智积微笑的注视下,陈应良也知道不献丑不行了,尤其是关系到杨智积是否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情况下,陈应良更必须得让杨智积信任自己,所以稍一盘算后,陈应良沉声说道:“蔡王殿下,小人认为,如果卫尚书真的挡不住杨逆叛贼西进,我们应该分两步走。”
“那两步?”杨智积微笑问道。
“第一步,尽可能的把卫尚书的队伍接应回来,补充我们不足的兵力。”陈应良沉声答道:“第二步,设法激怒或者引诱杨玄感逆贼,让他放弃西进,全力攻打我们,暂时放弃向关中进兵。”
杨智积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稍一沉默后,杨智积又重新问道:“那具体怎么做?”
“第二步,必须随机应变,小人暂时还不能拿定主意。”陈应良答道:“但关于第一步,小人倒是一个小建议,不妨请蔡王殿下下令,让姚县尊即刻组织百姓乡兵,尽可能捣毁函谷关一带除了官道之外的所有大小道路。”
“可是这些道路无法彻底捣毁啊?”杨智积又问,还指着地图说道:“比方说这几条道路,这条,这条,这条,都是处于山谷之中,既无法彻底挖断,也无法引水淹没,最多只能做到暂时堵塞,可是叛贼人力充足,要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就能重新疏通,这又当如何是好?”
“不需要彻底捣毁!”陈应良斩钉截铁的答道:“只需要暂时堵塞,如此一来,乱贼想要迅速包抄迂回到我们背后就再无可能,我们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接应卫尚书的队伍撤过函谷关,再辅以一些伏击手段,就可以暂时挡住杨逆叛贼的西进脚步,为我们争取到重新组织防御的宝贵时间,也可以让卫尚书的队伍赢得喘息时间,回身再战。”
杨智积重新微笑了,再不说话,陈应良被杨智积笑得有些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莫非小人的建议,只是纸上谈兵?”
“陈记室,你是否纸上谈兵,我不知道。”姚懿微笑说道:“但我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