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的时候,常丽开着车去烽火台下的坟场,这里荒凉,阴气重,离公路相当远,偏避得杀气腾腾,这时候就很少有人来了。
天气有点回暖,毕竟是雪后第三天,天空明朗,太阳已经落下,西天一抹晚霞。她停车在一个低洼之处,走下车来,向四周望了一望,打开后车门,拿了东西,就沿着干枯河床向前走。
她左肩上挎着lv包,里面有手机、钱包、戒指等,右手还提着一透明塑料袋冥币,她并不恐惧,这里最初是他和她密幽之处,这个洞穴通向一个戈壁滩的深坑,断壁之下被骆驼草、狗尾巴草覆盖住,最初是他发现并改造的。
这里,常丽从来不发微信,也不照相,怕被人发现。
常丽有时骑着自行车来,自行车前面有框,放些冥币:包括冥国银行发行的1000元大钞、锡箔、金元宝之类,好让碰见的人知道她是来上坟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把冥币真的烧掉的,少给了龚铁,因此龚二虎非常感激他。
常丽,人长得漂亮,骑自行车来总要碰见几个人,别人总以为她是年轻寡妇,偏有好色亡命徒想入非非,暗中盯梢,常丽浑然不觉,这里的安危并不放在心上。
她有大小靠山,除非天塌下来,他不会害怕,这里是他的地盘,也是她的领域。
常丽一路走来,吟着当今时髦歌曲:《打游戏》:战三国,英雄联盟烽烟再起;鏖异界,苍穹斗破天翻地覆。。。”
常丽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除了打游戏,诗歌散文历来是她爱好和强项。
“大漠风尘日色混,红旗半卷出辕门,”她好像真的看见大唐远征军出孤城,“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但她隐隐觉得,此时吟这诗不对劲。她穿过了无数坟,就到了龚铁坟前,这是一竖简单的水泥浇注的墓碑,字是当年二虎自己凿出的,显得粗糙歪斜,龚铁和杜若是同时在井下塌方时遇难的,杜若遇难前一秒钟推开了前面的人,就成了烈士,称为牺牲,而龚铁和其它五位矿工称为遇难。
常丽把带来的冥币倒出来,拿出打火机发火,点燃几页搓褶的黄纸,微风吹,那堆火就熊熊旺起来,一面想:龚二虎一直不服这样的判定。
他父亲死后,当时的抚恤金和赔偿金少得可怜,母亲悲伤过度不久得了肺癌,花尽了家里的钱,兄妹六个,二虎是倒数第二个,最小的就是兰蕙的妈,冬天靠拾煤渣取暖、煮饭过日子,他叔和龚铁是朋友,还救济过他。
想起这,常丽热泪盈眶。这时,常丽背后出现淫浪的笑声:“哈哈,丽丽,我和你有缘,天赐良机。”
常丽回头,只见一座坟后出现一个人,因为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看不清这人面目,她立刻打开lv包,迅捷拿出手机,打开夜间照相的灯,但那人已经跃扑过来,差不多抱住她,她挣脱开他伸到胸前的手,身上穿着波司登海蓝色羽绒服,滑而结实,被他一把抓住又被她扭旋开,苹果手机掉在地上。
她喊:“龚二虎,龚二虎,快来救我!”那人是铸造车间的冯烧,因他多情好色,人称烧疙瘩,“你不是瞧不起咱铸造工的,说是黑鬼知道个啥,我知道你和经理的好事情,他那个不行,让你尝尝咱铸工的铁家伙,包你嗷嗷叫。”
龚二虎在下面是听到叫喊的,要上去救,弋经理说,“要暴露,再等等!”
常丽就在这几个坟堆前跑,以为今天下面没有人,为了保全性命,常丽不跑了,却从身上掏出**套,对扑上来的烧疙瘩说:“你真的喜欢我?”
烧疙瘩掏出餐巾纸,擦额头上汗说:“是的,我喜欢你,你太可爱了,睡觉想起你,我就要打飞机。我这是第三次跟踪你,每次都看见你烧纸,过后突然不见,我怀疑这里有机关。”
常丽说:“机关没有,其实我也发现你,趁你不注意,跑掉的。你真想要,今晚就去宾馆开个房间,我马上过来,我说话算数。”
“不,你们当官的,说话从来不算数。”
“那怎么冷,不给你那个冻坏?”
冯烧说:“我带了冬季野外露宿保温袋。”
原来他裤兜里装了那薄如纸、暖如被的登月保温袋,就在常丽眼前铺开来,常丽因为要和弋经理做事带了那套,没有想到被这黑鬼用,人千万别瞧不起别人,谁都有落难居人篱下之时。
常丽无话可说,这总比强迫好,她可以享受他给予的快乐,一方面,有个工人朋友也不赖,人家文化低,可待人实在。可以暗中帮助自己,利用他。
注意一定,常丽把自己的波司登、毛衣、保暖裤脱掉,和他的保暖裤、保暖衣垫在保温袋下面,就钻了进去。
里面做的事情,常丽既想到又想不到,他虽不是童男子,却有坚韧不拔的持久精神,这个铸工步步做的到位,弋经理远远不如,以使她舒服似喝蜜水,快乐似在彩云、波浪端。
1个小时20分钟,她没有想到。
她三次进入兴奋欲醉的梦境,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美好快乐的事情,尤其是序曲,冯烧六弦拨动,音调铿锵,撞心动魄,不像弋经理浮光掠影,想象不到的情狂,读遍她全身,使她惊呼、难受至极,如旱地禾苗,渴望暴雨。
事毕,常丽欲罢不能,约明天下午再在海蓝宾馆相见,不见不散。
冯铸一口答应,暗中决定,吃伟哥一粒。
此后,小蜜果常丽一见到冯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