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远默然了,精明的眼睛里闪过商人特有的狡猾和算计。昨天因为是他的生日,展心仪当着朋友的面送了他一枚小小的拉环,一分钱没花还捞了个有创意的好名声,其实展心仪自己心里清楚,为了表示歉疚,回家的路上她拍着胸脯许下承诺——
明天一整天她都听白石远的安排,让她做什么就做做什么,绝不反抗。
当时展心仪只是心情好随口那么一说,白石远可当真了,眼下他得好好想想,千载难逢的机会,下次再想碰上不知道得是多少年之后的事儿了。
白石远默默地不说话,似是在苦苦地思索着什么,展心仪心慌了,昨天答应的时候慷慨豪迈,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怂,白石远思考的时间越是长她越觉得心里没底。
“想好了吗?”展心仪不安地催促道,“先说好了啊,太过分的要求我可不答应。”
白石远低头沉吟良久,薄唇忽然勾起一抹坏笑:“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一点都不过分……”
展心仪抱着英勇就义的决心,她想过无数种可能,默默地想待会儿不管白石远说什么千万都要忍着别跳起来打人。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白石远悠然自得的翘着腿,下巴微微抬着,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光便顺着冷硬的线条满屋子。
展心仪一怔,难以置信地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怎么样,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白石远侧着脸,做好了被亲的准备。
展心仪强忍着心底的嫌弃才没冲他翻白眼,双脚却像落地生根了一样牢牢地钉在原地,抬了抬腿想走过去,双腿倏忽一软险些没站稳。
白石远看着她这幅窘迫的小模样乐了,吃地一笑,声音极轻,落尽室内的日光像有生命一样在他好看立体的五官上翩跹跳跃。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回去老实待着,我还要工作。”说完便收起脸上的轻佻,俯下身子继续翻看面前的文件,翻页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白纸在指间哔哔啵啵地响。
腮边蓦地一阵微微地凉意,白石远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巴掌大小安静清秀的小脸便在他眼前无限地夸张放大。
吧唧——极轻的声音,一团温软湿热的东西轻轻地印在了白石远左边的脸颊上,风吹过湿痕丝丝凉意,渗透皮肤一直渗到心里。
“好了吧。”
飞快地捧起白石远的脸然后飞快地印下一枚吻的展心仪,又迅速地松开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声带却在轻微地颤抖。
白石远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左半边脸,很想再无赖地把右边脸也伸过去告诉她那里也需要她的安抚,但想到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展心仪很有可能会生气地头也不回地逃走,于是便忍住了,晃了晃脑袋:“ok,你可以出去了。”
白石远话音未落,只间一抹白色的影子转瞬即逝,厚重的红木门在她身后发出嘭地一声巨响,展心仪后背抵着门,像缺氧的人一样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双颊泛起粉粉的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脑门——热得烫手。
真是病的不轻!只恨自己不争气她恶狠狠地在心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