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告别信干嘛呀?不是在帝王宫都留了那么多录音录像吗?
反正已经心照不宣,就是这个待遇了!心中一想到,白思孟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
“这很必要!这很必要!”沈关监赶忙殷勤地向他解释,循循善诱,耐心十足。“为了在离开期间让家长安心,最好的形式是用视频电话。但既然这事在那边做不到,别样功夫就得做足,是不是?这都是为大家好!配合些!配合些!”
配合他一起欺哄老爸老妈!
此时标准内容已经打印出来,人手一张,只要他们照抄后签上大名就行。
内容各不相同,但都是针对各人不同的家庭关系特别编写的。
统一的说法是:这次颁奖会,收获极丰。会后专家介绍了一项研修课程,免学杂费、生活费,非常吸引人,我已报名参加,为期半年。
请家长无须担忧,课程结束即返。学校方面,请持此信代为请假(休学)云云。
沈关监的解释很圆满,说学制半年是怕执行不顺利,有所拖延。用不了那么长的话,回去就说是提前结业。反正休学就等于留级,别说半年,就是拖一年也没什么区别。
他又说:为了让事情更像真的,这四封信都要拿到捷匈两地去,好印证“中欧”二字。
甚至一年中各个时期,都有人代你们写家信,邮件,甚至学习生活的照片,包括这几天给大家录的视频,只是把日期改改。
家长要是质问为什么不能来一回视频通话,就说是在封闭营地上学,校方不让。而且地处农村,就是让视频,乡下也没网。
乡下就没网络?不能吧!
怎么不能?别看是欧洲,自来水都不通的地方都还有呢。展不平衡嘛。
总之大家什么都别操心了,父母一定会以为你们一切都好。
哈,套路还真多!活脱儿的哄死人不偿命呀!但面临重大任务,迫不得已来点儿虚的,不也很难免吗?就算是一种高尚的善意欺骗吧!
最后,沈关监向后一招手,螺旋弯道上便传来了马达轰鸣,不一会儿,一辆小皮卡车便开到了崖前,嚓地一声停下。
“没有搬运工,这就要劳烦各位师父了!”沈关监满面笑容,吩咐,“揭篷布!”
篷布揭开,他便拿着装车单一样样地报名字,催人卸货:
“防幅射服四套。汽油链锯一套。火焰喷枪一套。特制氧气瓶一个。汽油一方桶。可塑za药一箱。信管一盒。医药箱一个。野营篷帐一顶。盥洗用具四套。野炊灶具一套。纯净水一箱。压缩饼干一箱。好了,全卸下来!”
地上铺了一大块塑料布,所有东西都放在上面。
“这都要带过去。”沈关监说,“能不能拿到飞船的主要资料,就全靠它们了。”
原来如此。要是他不说明,人还以为是要他们带这些去抢银行炸金库呢。
“可怎么带过去呀?”万时明惊讶地问,“要是这都能带过去,还要我们钻什么蛇洞呀!”
沈关监笑道:“有办法!小白!白思孟!把你那个纸板夹子拿出来!”
白思孟大吃一惊:他怎么知道的?回脸看了下师父,却见师父也目瞪口呆。白思孟猛地惊悟:
“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头呀!什么逃得过我们沈老师的眼睛!”
靳而不与是不可能的。他既无法推托,便默不作声地掏出活页夹子,像是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递了过去。
“这就是装载机!沙克老先生的看家宝贝。”
沈老师笑眯眯地打开夹子往前一夹,火焰喷枪就关进去了。再一夹,那套钻枪也进去了。连夹几下,大部分东西都进去了,只剩下饼干和水。
他不夹了,说:“这是吃的,不能混装。”
说着他从自家裤兜掏出一只塑料浴帽,介绍说,“这叫蛇嘴减重袋,跟他那夹子差不多!”
只见他用力把减重袋口的皮筋撑开,向着纯净水箱一套,就把它吞进去了。再向饼干箱一套,完了手一松,浴帽便恢复了原状。
他拿根细绳一扎,扔给朱品声说:“这由你拿。女孩子总比男孩干净些。”
朱品声见浴帽扔过来,还以为不知有多重呢,本能地向旁边一躲。
白思孟有数儿,就着她让出的空档伸手一抄,噗地接在手里。
接的时候他多了个心眼,比拿夹子时稍许加了几分力,谁知还是坠得手掌一沉。
呀!他顿时明白,这浴帽的功夫比自己师父的夹子差远了。
师父的吞了东西,几乎让它一点份量都没有,这个却还剩了小半斤。余重的比例大概在百分之一。
“我这是细密泡沫堆的,”沈关监说,“间隙繁多。跟你那个不可同日而语。”
“一包点心!”白思孟没答腔,笑嘻嘻地把浴帽交给朱品声,“随便塞哪儿都行!扔包里也行。”
朱品声接了过去,掂了掂,脸上那份惊奇,真是无法形容。
“夹子就还是你带!”沈老师轻轻摩娑着活页夹,靳惜之心表露无遗,最后却还是把它还给了白思孟,“幸好它的宽度只有十五厘米,小于洞径,大一点就带不成了!”
白思孟见他肯还,心情顿时轻松,揭开看时,还只印上了十一页纸,心想:
“捎带就捎带吧,只要够我装的就行,只不过从此以后,再不能秘密地独自享有,得给大家当辎重官了。”
正想到这里,身后的小蒋捅了他一下。白思孟一回头,只见他面带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