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怀好意的冷笑,“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反正今晚你要死了,就算是你不死,我与你缠斗起来,也是我死,面对你死我亡的结局,我是谁很重要吗?你要是死了,知道我是谁有什么作用呢?”
玄十天的眼睛里面,忽然多了一种残酷的暴戾与阴狠,“要是我死了,你至少证明自己已经又杀了一个降魔神将,这对于你就更加没有必要知道死的是谁了,对吗?”
“你——”
现在的玄十天已经非常厉害,降魔杵已经抵在了崔白的胸口,一下子走到了崔白的面前,将崔白又是一下子,已经推在了悬崖旁边。
“啪”的一声,一块石头已经滚落,崔白冷笑,“你要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都不知道究竟是我刚刚杀了谁。”他说。他将崔白已经猛力的一推,“你以为,我很想要知道,对吗?”
“难道不是?”崔白冷笑道:“玄彦,你要是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刚刚我杀了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告诉你,好吗……”明显的,崔白已经落下风,这是翠柏为数不多遭遇降魔神将的时间。
崔白的嘴里,还在不清不楚的说着,玄十天已经笑了,“好,我交换你一个秘密就是,但是你杀了降魔神将,今日就是我放了你,往后见面以后,你我还是死对头。”玄十天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崔白。
崔白沉默如哑,一句话都不说,手上的力度慢慢的增加。随时准备进行攻击,玄十天呢,那张冷酷的绝美的脸上失去了一种杀机,冷风将玄十天那一头苍白的发吹起来。
他看着,看着看着,这才说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对吗?无论是我杀了谁,只要是我可以告诉你,你都可以饶恕我,对吗?”崔白知道,自己不能力敌,只能智取,现在,需要搞清楚的就是游戏规则。
“是——”玄十天回眸,嘴角已经消失了该有的肃杀微笑,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就那样带着一种熄灭的怒焰,已经冷凝的望着面前的崔白。
崔白逐渐的,又恢复一惯的冷漠,那样漠视的表情让玄十天至少很放心,“好,我答应你,你说吧。”崔白看着玄十天的头发在空中轻舞飞扬,良久良久以后,这才说道:“我刚刚杀了的是一个人族,不过并不是你们降魔神将。”
“你骗我,人族怎么会拥有这个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耳针,崔白立即摆手,“不,,不,是有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可以至少告诉你,刚刚我将什么人给杀了。”
“你要是骗我,你一样必须要死,你以为我那样容易就可以被你骗?”他说,崔白点点头,伸手从旁边的位置将一只绣花鞋已经拿出来,“你看,这是证据,我刚刚杀了了的是一个叫做漓之夭的女孩子,我已经全部都说了。”
此刻,玄十天握着我的鞋子在看着,良久良久以后,这才点了点头。
“那么,我可以走了,对吗?”他说,崔白现在准备逃之夭夭,时间好像静默了,好像凝固了,好像一切一切都僵持在了这个节点似的,此刻,崔白的脸上,是一种永劫回归的舒坦与安宁。
而奇怪的是,玄十天慢吞吞的将我的鞋子放在了胸口,是没有错,是放在了胸口,然后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最后,慢慢的,玄十天的脸上有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现在,玄婴死了,连我都死了,他是承受不了的打击。
玄十天的脑子里面,此刻已经情不自禁浮现出我和玄婴的两张面孔,漆黑的风景好像布景一样,玄十天慢吞吞的说道:“我今晚是平生第一次出尔反尔,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必须要做我降魔杵的刀下亡魂。”
“你……”崔白狠狠的看着玄十天。“人族都是如此,出尔反尔,玄彦,你刚刚明明已经答应了我,你会在得到你知道的一切以后,就放过我的,但是你并没有。”那些优美逶迤的山,夜色里面都幻化成为了一种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