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夜晚是严肃的,是有计划的,一切都是缜密的在进行啊。可以说,前半夜的一切,都在玄十天的掌控之中,一切都在不疾不徐的展中,但后半夜呢……就不好说了。
玄十天的心脏搏动的很快,接着,他的眼前就开始黑起来,再接着,就倒地不起人事不省了,后来的事情,是玄十天完全不清楚的……
营地外面有人出一声惨烈的呼号,声音很是短促,但很快已经戛然而止,裴臻实在是过于熟悉这种呼号了,立即朝着那彩旗燃烧起来的位置去了,之前,已经给每个人分了彩旗。
只要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将彩旗点燃,一切万事大吉,有人立即过去增援,而现在的情况呢,已经晚了。等到裴臻的人去了以后,看到的是气息奄奄的人,那人已经不能说话了。
裴臻面对此情此景,又是疑窦丛生,真是奇怪!明明,他们判别出来,这个恶鬼是存在于这里的,但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一切都在莫名其妙的急转直下。
好像这恶灵仅仅是潜伏在哪里似的,他蹑足潜踪,完全有悖于他们的研究与步调,裴臻到了,成将军也到了,两个人迅疾的到了那死尸的旁边,只有一具尸体,但这尸体的死状让人一看就就不寒而栗。
他面已经损毁了,那双瞪圆了的眼睛好像在控诉什么似的,他的惊恐写满在了脸上,那青黑色的一张脸,看起来好像张贴上了一张蜡纸似的,看到这里,裴臻立即握住了这人的手腕。
这人还有最后一口气,左手徒劳的握住了彩旗,显然,在千钧一之际,他只能用彩旗求救,而右手呢,握着一把出鞘的匕,匕那样锋利,而此人呢,那样人高马大。
实在是没有可能,不出手的,但现实是,并没有出手,也就是说,匕握住了,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裴臻不忍心看那痛苦的一张脸,将灵力灌输完毕,只能问,“究竟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裴臻的声音缓慢,沉着,坚定人心。倒在地上的人虽然痛苦着一张脸,不过毕竟还是举眸看向了他,“是……玄……玄……”他再也不能将没有说完的字儿表述清楚了,又是如此。
“玄什么,究竟是玄什么啊?”他迫问,但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他因为痛苦,闭上了眼睛,裴臻看到他的手逐渐松开了,知道生命迹象已经彻底消失,唯恐尸变,立即安排人用烈焰将之焚烧。
“两次了,都是吐露了一个字就不了了之。”旁边的成将军,一边翻看此人的伤口,一边将此人军装上的军功章给拿走了,这是一种纯铜打造的东西,这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他参加过二十次剧烈的大战。
并且在二十次剧烈的大战中都战功赫赫,大概,他一辈子都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的死亡是这样无声无臭,这样丑陋,以至于连面部都毁灭了,这是一次面目全非的毁灭性死亡。
他去了,看着烈焰,裴臻也是陷入了沉思,为什么,他们总是会慢一步呢?每一次几乎都是不早不晚,慢一步。成将军长吁短叹,尽管,他明白作为一个军队的脑是不应该如此的,但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
“玄什么呢?玄门?”成将军问,显然心里没有谱。
“不知道,现在他已经觅食过了,应该会消停起来的,我们再各处去看看,还是希望大家都警备起来,只有真正全民皆兵才能反败为胜。”裴臻还是很有信念,成将军点点头。
第二声的嚎叫,是从中军帐的位置传播出来的,这一声很是短促,就好像霹雳一样,很快就消失了,裴臻与成将军还是第一时间过去了,这恶灵好像在声东击西,好像仅仅是恶作剧似的。
此人那湍急的热血已经凝固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此人还有最后一口气,他的身体在地上打摆子,疯狂的抽搐着,僵硬的手掌用力的捂住了脖颈上的伤口,尽管,人们都知道,这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