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此事的便是红衣,她将四娘扯在了一边后再低声地提醒道:“他们这都是在给你致礼,你想想放以前他们谁会主动这么干?所以你也需得挨个地给他们回礼,得了回应的他们在以后会继续向你致礼的。
而且将来想要吃这碗饭的可以不知道有什么大神,但是都需得知道必须向你道谢,不然就吃不成这晚饭!所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开,这都是大家伙们自发而来的心意,你得挨个地给他们做出回应!”
她见四娘的表情有些勉强,末了还特意地郑重加上了一句:“小人物就特在乎这个!你尊敬他们,他们也就会尊敬你的,你想想要是卫老狗和冯县官说话好听,而且还特有礼貌的样子?
若是使得许多人都敬你爱你服气你,那所有人就会都知道这里你最大了,自然也就知道是该将得来的好处拿出一部分给你的!”
四娘闻言便立刻就立在了地窖口,还挨个地同每个上来的人点头致意:“圣哉,圣哉,圣哉……”
她努力使得自己的笑容变得温和一些,还尽量往具有亲和感的表情上靠。这个倒是不难,以前做扣去坑外乡人的时候就非常熟练了,能使得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亲切,只是熟知内情的金头才会觉得身上有些发麻。
待上来的人越多,四娘所重复过的“圣哉”也就越多,逐渐便感到舌头有些打结。而且在心头也令她对这两个字陌生了许多,从发音到意义上都觉到正在脱离认知,似乎是在重复某个毫无意义的词汇似的。
红衣垂目坐在沉沉睡去的王涛身边,挥手轻轻地帮他赶着飞来飞去的苍蝇。
她一会侧耳听着院内纷乱的脚步和祝礼之声,一会又转回头看看这个陷入了沉睡之中的男人。自从认识以来,他体现出来了常人做不到的冷静,而且也带来了令所有人都咋舌的惊喜,这才是红衣对四娘提出刚才那个建议的缘由。
远离家乡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渴望着能返回那个记忆中的地方,只因山高路远和荒原盗匪而不敢独自上路。但若是可以借助到这个男人的能力,必是能够如愿的。
就凭他驾驭这些飞天之器的能力,天下间的哪里是去不得的?
当然她也不会亏待这个男人,只要回去了就一定会给他一个更加宽广的舞台。定会让这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奇人过的更好,而非仅仅是缩在某个小小角落里充作一个骗人神棍。
只是王涛若是真的愿带她离去,必然是会给四娘的力量带来不小损失,使得红衣对这种挖墙脚的行为还是心存了一些愧疚。
“所以那个提醒就算是预先支付的赔偿吧,而且在离开之前我也会尽力为你着想的!”红衣握着拳头就暗暗下了决心,对人好竟只是因为早就做出离去之心了。
麻姑在这会悄悄地走进房中,她不是来找王涛的,而是对着红衣咬着耳朵说道:“你要小心啊,绿那个小子惦记上这个人了,他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套我话来的!”
红衣闻听这个老客户竟有这个心思,当时就被吓得一惊,脱口而出道:“他连男的也不放过?”
她在心头不定下就半起身,弯了腰向着门外看去。只见从地窖口上来的人流已经渐渐地稀了,隐约中能听到金头和四娘在商量着是不是要下到暗河里的事情,牛和推车都是需要收拢起来的。
不过她在左右看之下却是没有发现正被谈及的那人,却被若有所觉的四娘一抬头对上了目光,两人便隔空挥手打了个招呼。
麻姑见红衣在坐回来后还疑神疑鬼,当然知道她是在寻找谁的身影,便主动地悄声说道:“他刚才从后门走了,而且还挺急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他都向你问了些啥?”重新踏实下来的红衣感激地赞了一声,然后又紧接着小声追问到。
“那些大家都知道的我才稍微说了说,就咱们几个知道的我可一点都没露出来!”麻姑稍稍回忆了一下,然后就掰着指头挨个地数道:“也就是问了他是哪里人,口音是哪个方向的,有啥本事,还有就是早上去干啥了。”
“然后呢?”红衣赶紧催问,这要是问清了可就能投其所好,想做啥办啥都会轻松许多的。
麻姑将手一摊就笑着说:“然后那些咱不知道的也没法答啊,接着咱们就都一起回来了呗,谁也没想到竟能这么快的。而且到地方后大家就聚在了一起,他也就再没空再来烦我了。”
红衣将眼珠转了几下,自然知道刚才是自己想得有些岔,那个绿看来只是对王涛的新本事感兴趣。于是她就对着麻姑嘱咐道:“这个事情就不要去告诉四娘了。她的性子燥,一定会给绿一顿暴揍的。赶不走、打不死的话就不要得罪人,不然以后等他逮着机会就一定会害你,这些聪明人的心思可小了!”
麻姑也觉得这个道理很正确,眼下这个绿算是入伙了,打听个消息又不会有啥,但若搞坏了关系却是会麻烦得很。就只好附和地说:“也是,要是把他得罪了的话,以后有病的时候就算是落在他手里了。”
红衣却点指着她的头笑道:“以后有病了当然是找四娘啊,她的本事难道不比巫师管用?骨头都打断了也能接的,肚子都豁开了也能救的!”
“那,那为啥不敢得罪绿啊,他的本事就那么点,而且一个人的话应该也打不过咱俩。”麻姑被这个问题给搞糊涂了,不明白为啥要在这个事情上缩起来。
说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