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获得孙思邈的同意后,李元芳和夏云清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大理寺报道。
然而在安置王嫱的问题上,夏云清却也一时没有了主意。他和李元芳都是孤儿,从小基本上都是风餐露宿长大的,谈何住所?
而一个人出现,及时雨一般解决了夏云清的窘境。
他正是临淄王府长史张九龄。这个被李靖赞为“国器之才”的年轻人,找到了夏云清和李元芳,并且递给了他们一把钥匙和一纸宅子的地契。
“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点小小心意,两位切莫推辞。”
一间宅子对李隆基来说自然是小事一件,可是对于夏云清和李元芳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以收下的大礼!
要知道曾有一位状元都感慨过,长安居不易,有一间像样的宅子,即使对于很多长安居民来说,都是难以企及的!
面对夏云清和李元芳的推辞,张九龄淡淡一笑:“两位少侠莫言推辞,我家王爷说了,你们对他既有袍泽之情,又有救命之恩,如果推辞的话就是看轻他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云清和李元芳只能接受了下来。然而来到宅子里后,里面的情景却还是让他们两吃了一惊:
宅子不仅家具物件一应俱全,居然还配备了数个仆役,这让夏云清和李元芳一时都手足无措了。两个在血腥战场上都不曾慌张的英雄少年,在面对着丫鬟的服侍时,纷纷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折腾了半宿才安顿下来的两人,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仰头倒在宅子的小院里,仰望着满天繁星。
“嘿,云清,以前咱们两在没有屋顶的破庙里抬头看星空时,从未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在长安有一处‘家’吧?”
“是啊!来,尝一口!”夏云清递上了一个酒葫芦。
“云清你可以啊!在边关待了一年,喝酒都学会了!”李元芳笑着调侃了一下好友,接过酒葫芦抿了一口。
“呵呵,都是在草原学会的!”
“云清,我问你啊!”李元芳突然压低了声音,朝着已经熄灯的屋子努了努嘴,坏笑着说道:“你和那个王嫱,到底是啥关系啊!”
看见李元芳的表情,夏云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事,顿时一阵头大,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
“喂喂喂!”李元芳把夏云清掰了回来,追问道:“你小子把这么漂亮的姑娘拐到了长安,难不成还想甩手不管?话先明说了,你要敢这么做我可饶不了你哦!”
“唉,没你说得这么简单。”夏云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王嫱是因为他才走出雪山寨子里的,他自然要对王嫱负责。坦白地说,对于王嫱这么一个美丽单纯的女孩,夏云清不可能没有好感,。加之关外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事,王嫱对自己的一往情深他更加不能辜负。
然而一回到长安,走过那些熟悉的街道,夏云清又忍不住回想起了阿轲,那个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告诉夏云清,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阿轲了!”看到熟悉的街景,百里守约转告自己的那句话,又再次在他心中响起,像一个海胆一般在心头翻滚着,刺痛着。
阿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去哪里了?她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疑惑一直困扰着夏云清,而且他一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阿轲这么做是出于无奈。
正是因为有这个心结的存在,夏云清竭力克制着自己,努力保持着和王嫱的距离,坚决不越雷池一步。幸好之前一直都与世隔绝的王嫱也是不懂男女之情,所以暂时还没有引起太大的问题。
“我说云清啊,你小子变样了啊!”李元芳歪着嘴笑道:“以前跟我一起偷看翠花洗澡的臭小子,现在怎么成为道德先生啦?莫非你是跟着玄奘大师,要学做一个出家人了?”
说完,李元芳还学着佛门中人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一下子把夏云清也给逗乐了。
“元芳啊元芳,”夏云清搂过好友的肩膀,“你能没事,真的太好了!”
“云清,我能够感觉得到,”李元芳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变强了,可是也有心事了!”
望着李元芳圆圆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神情,夏云清知道自己的心事没有办法向李元芳隐瞒。犹豫片刻后,他还是选择了说出心事——有对阿轲的担忧,有对王嫱的纠结,有对自己体内神秘力量的惧怕……
“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李元芳重重地一拍夏云清的肩膀,仰着头说道:“别忘了咱们在河边的约定呀!你说你要做什么来着的?王者对吧!王者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王嫱、阿轲都收下呗!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再找个西方的,找个蜀地的都有可能啊!你担心阿轲是吧?那就去找她啊!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对!”听李元芳这么一开导,夏云清顿时也恢复了豪气,他忍不住长啸一声:“我一定会努力的!”
啪,啪,啪。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了轻轻的鼓掌声,李元芳和夏云清猛地回头,朦胧的月色下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高的那人正是狄仁杰!而狄仁杰身边,是一个胡须雪白的灰衣老人,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狄大人!”两人同时惊呼。
狄仁杰微笑着走上前,示意两人不必多礼,“呵呵,深夜来访,你们可别有意见哦~”
“哈哈哈,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灰衣老者笑着夸奖道。
“哪